也许上一秒他会把刀问天的刀轰碎,也许上一秒他会被刀问天的刀劈成两半。
这不是件好事,至少他从不曾想要这样。
他的心情不是很稳定。
洛阳到杭州的古道上,有一间“路有酒家”。
悲落现在和林姻就坐在那儿,吃着点小吃,尝些酒水。
林姻自坐下后便没有再说话。
想着心事的他也没有说话。
沉默的感觉,竟似难能可贵。
然而难能可贵的东西总要在某种时刻被人夺取,破坏。就像是某个人正坐在船上看着平静的流水,却现有人在河边洗脚,那总让人无可奈何甚至产生怨气的感觉。
小二弯着腰陪着笑走过来问道:“客官,请问还需要点什么?”
“不用,谢谢。”悲落道,把杯中的酒喝光。
小二见状,又赶忙靠近,抢先拿起酒壶为悲落倒酒。
小二倒酒是件很正常的事情,悲落对此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所以他把目光移到了坐在对面的林姻身上。
可就在他把目光移到林姻身上,林姻也刚好抬起头回望着他时,他突然从林姻的眼里看到了惊骇。
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反应的时间,悲落下意识地一掌拍在桌子上,身子跃起前空翻,身下的长凳顺势被脚后跟带起,砸向后方。
在传来的兵器劈入木凳的声响中,悲落旋身落到林姻身后,视野里出现还在倒酒却露出了一脸狰狞的小二,以及木凳砸向的地方多出了两个人,两个手握长刀的壮汉。
悲落伸手搂抱住林姻,上提带起,一脚踹在四角桌上,桌子连带酒菜一同翻转着推向小二和壮汉。
小二的声音自四角桌那一边传来:“动手!!”
悲落皱起眉,放下林姻,拖起她的手往小店内跑去。
而就在他带着她跑向小店内时,原本空无一人的林道突然冲出来十几个手握长刀身穿沧江镖局衣服的男人。
似乎没想到悲落会选择闯进小店内而不是通过林道离开,众人皆是一愣。
然而,小店内依然有埋伏。
虽然有埋伏,却少之又少。
悲落只是一抬手,便把从窗口扑出来的人揍飞了回去。
悲落的反应并不慢,甚至是在他现这里有埋伏的瞬间,他先想到的就是小店侧后方供马匹停留的地方。
就在他喝酒的时候,他听见了那边传来的几声马儿的轻微嘶鸣。
要逃,就要快。
不过这个方向并不好走,悲落看着从前面转角横出来的几个人,皱了皱眉,在林姻的惊呼声中飞身撞进了小店内。
目光扫视一番,现这里是小店放有酒的地方,于是连出几脚,把几坛酒踢飞出去。外面出碰撞的声响,以及男人惨呼的叫声。
没有迟疑,悲落带着林姻直接飞撞出另外一个窗口,跳到了小店后方,那里正好有几匹埋头吃着粮草的马。
悲落目光一扫,把林姻送到一匹略微强壮的马儿的背上,然后在林姻的诧异中,快跑到另外几匹马中间,给每匹马都打了一拳,才跃起落到林姻背后,扯到缰绳,驾着马飞在侧边路冲出小店。
身后传来几声马儿的悲鸣以及男人嘈杂的怒喝声,失去了马,十几个男人只能奔出几步,目送那骑在马背上的一男一女绝尘而去。
随着马儿有节奏的跃动,林姻似乎放宽了心,才后怕地嘤嘤抽泣起来。
对一个女人来说,突然遭遇这样的情况,又联想到以后将会莫名其妙遭遇更多,心情又如何能控制得住呢。
她把身子向后,依靠在男人怀里,似乎希望从男人的怀里感受那股安全感。
可就在她把脸微微回转的时候,却看见了从男人嘴角流出的黑色的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