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爷自身也是二流高手,虽然一时受制,但是在此生死关头,也猛的一挣,举起自己的铁杖一挡。
“叮”的一声,张宣凝拼尽全力,邪气疯狂涌上,钱爷脸色一白,口中喷出一股鲜血来,这鲜血直扑向张宣凝胸口,张宣凝不避不让,长刀一拔一收,贯穿钱爷的胸口,而己身胸口被这鲜血一击,也如中得重锤,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杀得钱爷,张宣凝突然之间感觉邪气收回,体内空空如也,几乎没有任何内气可言,当时就恢复清明,但是一旦感觉到自己情况,不由吓的魂飞魄散——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自己再停留,立刻是死路一条,当下就带着搏杀钱爷之威,直扑入一处围墙,二个正巧遇到的大汉,一个吓的下意识避开,另外一个却来不及,不得不举刀相格。
二刀相格,张宣凝借着力量,翻身而过,那个大汉倒退了几步,却是一呆,因为他并没有吐血,根本没有想象中的强大力量。
众人却一时来不及观看,也许是下意识中不想面对这可怕敌人,因此纷纷扑到钱爷的身边,却见得钱爷口中不断溢出鲜血来,咯咯着响,想说着什么,但是终于没有说,气绝身亡。
眼见钱爷已死,在场的许多人都一时呆然,联兴会会事钱爷身死,这可是长安近年的大事,凌宏猛的一个寒战,京兆联的家法严酷,回去不知道怎么样交代,眼见那个没有吐血的大汉,顿时明白其实张宣凝也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
当下大怒,一脚将另外一个避开怯战的大汉踢出,那个大汉受此一击,颓然倒飞出去,扑在地上不动,立毙当场。
“追上去,他也快完了,追上去!”在场的人都是有丰富经验的人,立刻有许多人明白了,顿时,各个组士气大盛,各自喊着人,直转过胡同,就欲追了上去。
但是等他们转了出去,只见长街黑暗,哪里再找得到人?
躺在了一处桥下小洞中,张宣凝行功而行,换日大法的基本气流,在迅速恢复着他的身上的伤势,而本来修炼的三层基础功法,又徐徐将一丝丝真气炼化,与血肉骨骼内脏交换,以进一步炼化体质。
经过激烈的战斗,杀得了钱爷,邪气似乎暂时满足了,各自潜入各个蓄水池,张宣凝这才真正的清醒了过来。
“疯了,彻底疯了,我怎么会如此不智!”张宣凝感觉到了自己的内气又有精进,并且丝丝壮大着,不必功集耳目,就可以感觉到四周十米的任何声音。
但是对这个精进却没有丝毫欣喜,与体内强大的邪气相比,自己的进步简直只能说是微不足道。
并且生出巨大的恐惧来。
刚才面对的仅仅是一个小组合,自己不知进退,誓达目的才罢休,还勉强可以活命,如果遇到了更强的敌人,自己还这样的话,岂不是有死无生?
至于和京兆联为敌,清醒过来的他,却不是怎么样关心,也许是地方帮会,他的顾忌还大一点,至于京兆联,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身在长安帝都,就是京兆联的不幸,这里有太多的豪门势力,更关系到天下命脉,因此哪怕京兆联的实力强上几倍,也无法和其它地方帮会一样趁势而起,夺取一郡一城。
相反,众目睽睽,天下注目,京兆联就算有通天彻地之能,就算再怎么样官黑勾结,甚至和皇室联系上,也注定这个组合永远没有上位的可能,只能被利用,成为一个工具。
也许在和平时代,京兆联所拥有的能量,也许很可怕很可怕,但是在乱世,它的立场和位置就决定了它只是一个过度性的组织,没有任何大的前途可言,甚至没有资格参与天下之争,可以不必多考虑。
自己的邪气按部就班,想必是难以消化,只有在生死关头,不断凝聚自己和驾御,才能加快速度来炼化,怎么样选择一个实际上低浓度,但是又足够刺激邪气的环境,才是他现在考虑的第一问题。
从军,这个念头顿时贯穿出来,军中对战,场面浩大,杀上几百人都不算什么,而且生死关头,正好磨练,但是身有内甲,普通战斗又很难对自己造成致命的伤害,想到这里,他立刻有了决定。
思考了片刻,他已经大体上有了计划,他可不能学着二小强一样,次次就在生死之地徘徊,还最喜欢以弱胜强,挑战那些高于他们的高手——说实际的,这种刺激,不是正常人愿意有的。
“我不是小强,不愿意有小强的人生!”他心中呐喊着,虽然知道这种以弱胜强的挑战,也是一种相当好的方法,但是就不愿意按照这小强路来走。
张宣凝呐喊之后,却连忙趁着邪气内敛,心神清明的环境下,将自己的精神集中到自己奇异的天地里去,也只有迅速磨练自己的灵魂,才能越来越不受邪气的影响,并且终有一日能够消化之!
不得不说,自己夺舍而来的灵魂特性,才是自己摆脱邪气控制,恢复全部清明的最大本钱,不然的话,自己早就完了。
在这时,他终于明白自己是多么幸运了,一口气吸取这样多邪气,如果换上任何一个灵肉一体的人,也难逃此劫,哪怕是邪王这级,也未必能够轻易化解。
果然,剽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但是更在于运数。
难怪他前世所在的朝廷太祖之大能,对“抛掷南阳为主忧,北征东讨尽良筹。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千里山河轻孺子,两朝冠剑怨谯周。唯余岩下多情水,犹解年年傍驿流”这句话,特别是“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几多有偏爱,几次圈点,念念不忘。
可见英雄都有此天命之识,哪怕平时口中叫嚣我命由我不由天,甚至高喊与天地斗试比高,内心也深为猜忌,深为重视,只是秘而不说而已。
只有最愚者最狂者,才会把天命之说,视为等闲,逆天改命也许是绝世英雄之说,但是与根本不承认天命,这完全是二回事,区别出了大英雄和大脑残的界限,不可同一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