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大人亲临,是我的荣幸。”宋师道果然说话得体,不亢不卑,恰到好处。
“公子和总管,都不过是外在称呼,何必在意,不如我们姓名相称好了。”张宣凝上前,亲兵跟随而上,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放弃亲兵,这是他的原则。
“这是师道的荣幸,宣凝贤弟现在不过十八岁吧,真是英雄了得,我父都已经听得你,我久闻贤弟的名声,特来拜访,却想不到贤弟已经出行,正是懊恼之间,却在今日见得贤弟回来,此真是缘分了。”宋师道微笑的说着,虽然口气谦虚,但是不自觉之间,就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宋族乃南方势力最大地士族,阀主“天刀”宋缺有天下第一用刀高手之称。
当年杨坚一统天下,建立大隋,因顾忌宋族的势力,对他们采取安抚政策,封宋缺为“镇南公”,而宋缺亦知南朝大势已去,诈作俯首称臣,以保家族。
四姓之中。其它三姓均杂有胡人血统,而这硕果仅存,保持声威的南方大族,则一直坚持传统,严禁族人与汉族以外的人通婚,故在江湖上被视为汉族正统。文帝杨坚在位时,以宋缺的雄材大略,仍不敢轻举妄动,还韬光养晦。潜心修隐,免招大祸。
到杨广即位,内乱外忧,朝政败坏,叛乱四起,宋阀才再次活跃起来。宋缺之弟“地剑”宋智,乃天下有数的用剑高手,亦以智计名著江湖,知道隋朝气势仍盛。若过早举兵,必成首先被攻击地目标,故劝乃兄暂缓反隋,转而从事各式暴利买卖。
这几年宋家势力暗里不住增长,甚至以财力支持一些有关系地义军,以削弱大隋的力量,因此现在张宣凝有此声势,宋阀派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宋缺有四子两女,宋师道乃幼子。专责各种各样营业,甚得乃父爱宠。
看到他,张宣凝突然想起了傅君婥,这个高丽女子和宋师道天生有缘分,一见钟情,本来要杀傅君婥。是因为她知道杨公宝藏的秘密,现在杨公宝藏已经被自己取来了,杀她的必要性就没有了,不如就让此人和傅君婥纠缠,让他失了雄心壮志。
宋师道毕竟是宋阀的继承人啊,如是纠缠男女私情,对自己实是有利无害,是不是应该安排他和傅君婥见面呢?
但是不知道如果事情发展成这样,以宋阀严厉不许外族通婚的传统,宋缺会不会亲手杀得这个迷惑儿子的外族女子傅君婥?当真是极有可能。不过这就不关自己的事情了。
心中已经有了决断,立刻笑着:“我区区薄名,何以动得镇南公之听?当真是惶恐之至啊!不过,以后如是时机到了,自会拜见镇南公去!”
到底是家族,不同凡响,没有多少时间,舱厅就设下酒席,精美而隆重。但是有资格出席地,除了宋师道外。却只有一人,那是一个年约四十,却满头白发,长着一把银白色的美须,但半点没有衰老之象,雍容英伟,一派大家气度的男子,这就是宋智了。
却没有见得柳菁,更没有宋玉致,这让张宣凝非常遗憾,由此而知,自己这点势力,还没有真正让宋阀动心,不然的话,自己还没有正妻,宋玉致就应该随船来相亲了。
大家族的婚姻都不可能自主,宋缺有两女,分别排第四和第六。宋玉华下嫁以成都为基地的西川大豪解晖之子解文龙。
解晖,是与宋智齐名的一流高手,自建“独尊堡”,为四姓门阀外异军突起的新兴势力之一,宋解两家的婚姻充满了政治交易地味道。
只要自己实力强大,同在南方,宋阀自然会和伸出橄榄枝来,在张宣凝看来,宋玉致早就是外面穿着重重宫衣,实际上内衣都不穿的美丽羔羊。
不过,如是宋阀知道自己已经取了杨公宝藏和传国玉玺,就算不能把赤裸地宋玉致打包送来让他随意品尝,也应该半露半遮的送上来让自己相亲了吧,想到这里,他不由露出了微笑。
“臆,不知贤弟有何喜事?”现在直接称贤弟了。
“当然有,兄长这次前来,我就非常高兴,话说,小弟欲购得一些货物,不知道兄长是不是愿意作小弟这笔生意呢?”既然他如此称,张宣凝也不介意顺着秆子爬上去。
宋师道愕然,然后就失笑说着:“我在家族中,本是作生意的,不知道贤弟,到底要什么货物呢?”
“我想要米,不知兄长可否答应呢?”
“虽然本家不是专门作米粮生意,但是这有存货,不知道贤弟,到底要多少石呢?”宋师道不经意的笑了,他前来,本来就是观察张宣凝的势力
是可以利用,如是可以,他不介意资助。
因此他就随意说着:“我可以为贤弟打折八成。”
在他想来,一个新兴势力,又有多少钱呢?宋阀网络遍于南方,无论黑白生意都是如此,虽然现在天下有几分乱相,但是还不影响这种网络。
“如此多谢贤兄了,小弟要的也不多,先来一百万石就足够了。”张宣凝漫不经心的说着:“现在粮价一石半两银子,既然兄长愿意打折,那我出四钱八分银子一石的价格怎么样?”
“噗!噗!”顿时,宋师道和宋智正在喝酒。听了这话,都吐出酒来,几乎洒了半边地酒席。
这里算的一石等于100(其实是106斤),一百万石,就等于是一亿斤粮食,要知道,隋朝著名地有兴洛仓,常平仓,黎阳仓、广通仓等。每仓存储粮食也不过百万石,这个数目的确吓着二位世家了。
但是二位都是人杰,转眼之间就平静了下来,觉得张宣凝应该还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因此宋师道就笑着说着:“不好意思,贤弟真是吓着我了,虽然我家每年粮食生意,也有十万石以上,但是一百万石的数目。还是从没有过,不如这样吧,我可以作主,先运来十万石粮食,就以每石四钱五分银子来算,其它地,还必须回去得父亲大人的批准。”
说着,他就示意撤下旧席,换上新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