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奶对于沈殓的上道非常满意:“是咧是咧,你想啊,一个寡妇守了这么多年的寡,再找个新男人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孩子一天天大了,又要读书又要过日子,家里没个赚钱的人这可怎么行?可坏就坏在她门里就没有过男人!”
说到这里刘阿奶停顿了一下,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但是旁人怎么会信呢?毕竟一个女人肚子总不可能凭空大起来吧?”
沈殓虽不通人事,但也知道女子有孕需得男人才行,于是点头。
“那孩子生下来了吗?”她忍不住问。
“生下来了,”刘阿奶道,“哎哟得亏是生下来了,你是不知道,当时那小寡妇怀孕以后她周遭住的好几户人家的妻子都跟丈夫打架呢!还有一对都闹和离了。”
说着又说了一段妻子殴打丈夫的故事。
刘阿奶话语间非常兴奋地同沈殓说着那妻子多么多么的强悍,一巴掌下去就把丈夫扇了一个猪头脸。
沈殓听着想笑,心里倒觉得那妻子没错。
估摸着是因为这寡妇怀的孩子着实蹊跷,而那挨打的丈夫自己行事本就不够规矩,总是对寡妇另眼相看,蠢蠢欲动。
如此,惹了妻子妒忌,殴打了便殴打了。
合该。
沈殓以为故事到这里就完了,可刘阿奶却一把拉过了她的手,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那寡妇的孩子,你知道长得像谁吗?”
沈殓按着自己在乡间一些艳事的发展,猜测道,“莫不是真像哪个有妇之夫?”
无外乎是夜里偷情,然后珠胎暗结之类的。
可刘阿奶却摇了摇头,“跟她那个早死的亡夫长得一模一样!”
“可她不是寡妇吗?那她丈夫应该早就死了啊。”沈殓一脸奇怪道。
“是啊,但是就是长得一模一样。她前面还有个大儿子你知道吧,十四五岁往上了,之前她就时常跟人说她儿子容貌酷似亡夫,但大儿子好歹还有几分像她自己,结果生的这个二儿子啊,那是跟她一分相似也没有!据那寡妇自己说,她二儿子跟亡夫活脱脱地从一个泥膜印出来一样。”
沈殓一下抓到了重点,“那有没有可能她亡夫没有死呢?”
“哎呀,肯定是死了啊,不然哪个男人能放心自己那么漂亮的妻子独自生活近十年?”
这倒也是。
以前在乡里住的时候有户人家的妻子也是十分貌美,听说年轻的时候还是庙会扮观音的不二人选。
而那家的丈夫婚前原本是商人,每年都要行商外出半年十个月,结果婚后大约是觉得自己妻子太过标志了,不放心,于是生意不做了,留在家里种地。
想到这里,沈殓便与刘阿奶探讨起来那寡妇的二儿子到底是谁的孩子。
她猜了半天,连夜里的更夫都说了,刘阿奶都是摇头,还跟看傻子一样的神情看她,“……都让你早点成家你不听,你看看,你都说的些什么人?”
说完又忽然想起来沈殓和常家侄女两人在搞对象的事,心下恍然大悟,难怪沈殓一直不想成亲。
刘家阿奶虽然对这种事不赞成,但到底是你情我愿的事,她一个外人,也轮不到她说什么不乐意。
溪州这地方的风水大约是真的怪,断袖啊金兰啊跟地里的韭菜一样,层出不穷,当地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沈殓压根不知道刘家阿奶误会了她的事,还在那里冥思苦想那二儿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大约是她皱着眉想事情的样子太过苦恼,刘阿奶看不过眼了,于是便决定告诉她答案:“别猜了,你就是想破头也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