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飏回道:“九牧常有高台拜将之说,莫非是想困兽犹斗?”
花恋蝶道:“料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殿下不必挂心。”
天骄却不得不挂心,先在心中思量:“负隅顽抗必遭杀身之祸,这又何苦呢?”想罢才道:“且去查探清楚,若是的确如此,也是他们自取灭亡。可我隐约记得又有筑台求雨之说,若是误杀了人,绝不轻饶。”
手下领命,正要出去,花恋蝶拦下,回身道:“殿下,既是如此,何不亲自查探。”她心中想,天骄此言既出,若是到时反抗之罪落实,天骄再不能袖手旁观,此是天魔尊交待之事;又对天骄存有痴心,借着外出之际,或可寻机言明,此是私情。
天骄想不出好的理由拒绝,只得答应。
花恋蝶道:“殿下,您一直没有兵器,此次外出,还是去百兵阁找寻一件,免得尊上担心。”
“也好。”天骄、尘飏、花恋蝶便去了百兵阁。进入其中,但见百兵阁中,刀、枪、矛、棍、杵、简、槊、轮、锤、链、爪、叉等兵器排列无数,件件纷呈异彩,个个争相夺目。天骄寻了半晌,才终于物色到一柄旧剑,拿起道:“看似陈旧,却威力不凡,就选它吧。”这里的兵器都是熠熠闪光的奇兵,但这柄剑陈旧,反倒更为显眼。
尘飏苦笑道:“殿下,非是属下扫您的兴头,‘追风逐雷剑’虽好,可您看我二人、十八使者乃至三十六斥候,可有一个用剑?”
天骄细想一番,道:“并无一个用剑。”
“并不是我们没有上好的剑形兵器,而是天上的天剑乃万剑之首,若是用剑,不但不能帮助我们,反会为天剑所制,伤及自身。”
“原来如此,那天上真是让人可恨。”说罢,天骄留下一句话:“算了,其余兵器我也不大看得上。”已走出百兵阁。
可巧天魔尊来此看望,正与天骄逢在洞外。两位护法忙上前禀明此事,天魔尊听了,便解下腰上锁链,递给天骄:“这是炽霄锁魂链,你拿去护身。”然则巧合也分两种,一种是的确巧合,另一种是有意为之。
见天骄迟疑未接,尘飏拿出一把拂尘,言道:“若殿下觉得不尽顺手,这是属下‘苍焰枉天尘’,殿下不妨先拿着。”
花恋蝶也拿出自己兵器,却是一把扇子,笑着道:“属下的‘龙骨凤羽扇’,想必殿下不会中意。”
天骄这才道:“自我醒来,就练遍十八般兵器,纵使奇兵怪械也可随心驾驭,你们应该知道非是顺不顺手、中不中意的缘故,这锁链常系父尊腰间,我如何能够拿去?”
听罢此言,天魔尊道:“这是为父使用的东西,你才有些嫌弃。”天骄忙道不敢,天魔尊仍自说着:“为父的手段的确重了些,可何曾想如此呢?”说罢,将炽霄锁魂链塞给天骄,转身叹息而去。
天骄看着父尊的背影,也只摇头。
尘飏情知天骄摇头并非为此,可仍假装不知:“殿下莫非真是嫌弃?”不等天骄回答,又道:“殿下可能觉得尊上行事狠辣,可若不让九牧之人敬畏,他们此呼彼应,这等喊打喊杀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期间杀伐不断,难免两方伤亡更重,难道殿下就乐见?或许殿下心想,咱们可以退出九牧,可若如此,这么多兄弟再往何处安身?哪一方世界又能够接受外来者?”
花恋蝶也道:“殿下生于无情魔域,虽不如尊上落得恶名,可九牧人未必会对殿下手下留情。尊上解兵相赠,殿下不要辜负为人父者的苦心才好。”
天骄叹道:“你们伴我良久,只道应知我心,怎么反倒都认为我是个不领情的人。”
尘飏忙道:“属下岂敢乱猜,只是为了尊上、殿下的父子之情,这才多说了些。”
天骄道:“你们对父亲忠心耿耿,我早有所知,若不是他深得拥戴,血护法岂会以命相救。”说起血护法,尘、花二人也都沉默。
见此,天骄忙转过话题:“飞沙城一行只我们三人同去,其余人也好休息一回。”
二人应了,天骄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