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层大功告成,殷扬双目一睁,现出熠熠神光。
因对某牛的超然鄙视,而显得自信心过度膨胀的某人,抄过卷轴,细心观摩了一会儿,立刻毫不犹豫的练起第二层来。
殷扬按照绸卷上所记载的第二层心法,搬运体内的周天真气。不一会儿,只觉自己的十根手指当中,似有丝丝冷气射出。
这第二层心法的前面曾有注明,凡悟性高者七年可成,次者十四年可成,如练至二十一年尚无进展者,则不可再练第三层,以防走火入魔。
却不想,又被殷扬这小子一练即成。
迅速到达了明教光明左使达到的境界以后,他有心看看,目前的自己与那头变态级数的阿牛,到底有多大的差距。迫不及待的看过第三层心法,又再开始试练。
在殷扬前世的那个故事当中,张无忌练习乾坤大挪移的心法,也是这样边读边练。练习第三、四层的时候,经历了半边脸涨得血红,半边脸隐隐发青的过程之后,便将这两层以极快的速度达成。
而此时换成殷扬,却是身子微颤,如堕冰窖。脸上、额头上的冷汗虐流不止,宛如雨下。周身百骸皆是难受至极。足足用了一个多时辰,才有那么一丁点的进展。
殷扬无奈的吐出一口冷气,慢慢的呐息收功。心中想道:
看来,自个儿目前的程度,也就能上到这第三层为止……
第六卷 慕容燕坞参合庄 No。094 太湖水盗
夕霞之时,暮霭苍苍,湖面上烟雾正浓。
彤彤的日光,自西方斜射而来,映得水波晃动,犹如万道金蛇在船边急飞乱舞。
殷扬带着殷三、殷四二人伫立船头,悠悠观看着远处那支庞大的船队,逐渐集合着接近己方。
双方还隔着老远的距离,对面就有人跨波喊道:“可是天鹰教的殷公子么?鄙人蒋文,奉祖父之命前来接洽!我祖曾有言道,舍下就在湖滨,不揣冒昧,想请尊驾去盘桓数日。”
殷扬略一提气,朗声回道:“此言委实客气了。蒋少庄主来得如此迅捷,在下也是深感彼方的挚诚之意。”
话虽这么说,可慕容世家的三楼座船,却始终保持着不慌不忙,仍旧慢腾腾的悠然速度。
看着彼此的距离愈发加近,蒋文立刻也命自家的船队缓下速来。皱着眉头,望了眼对方船只的龟速,冷冷一哼,又高声道:
“寒舍附近,颇有峰峦之胜。必能满足殷公子的闲情逸志。只是出行之前,家祖曾有过交代,必要蒋文速请公子前去。故蒋文不敢懈怠,便提舟船尽力赶来,还请殷公子务请勿却。”
话音刚落,沐浴在夕阳抚慰下的五湖之上,忽然传来一阵呜呜之声。乃是由蒋文麾下众船此起彼和,齐声作势而成。在双方相距甚近的情况下,殷三两人不知他是招呼应答,还是有什么蹊跷机算,不禁都有些紧张起来。
殷扬却依然故我的维持着那幅没心没肺的慵懒样子。眼神中,更泛起丝丝的困意,似乎正为对方的排场,而感到极度的无聊。一天之内,最后的阳光泼洒出点点湖光。眯起眼睛的殷扬,双目中偶尔闪射过对面船上的兵刃反光,漆黑的眸影深邃至极。
只见对面湖滨之上,缓缓停泊下来的一排渔船前边,一艘最大的巨篷高船傲然当前。众船摇出里许,湖中的海螺之声呜呜不止,可谓气势十足。
而殷扬这方的慕容家船,其外表虽显华丽,确只是形单影只的凋零湖中。辆者相形之下,很有些独木难支的摧人感觉。
双方行得又近了些,殷四已经看清数里以内,湖面上一排排的竟然全是小船。放眼望去,舟似蚁聚,不计其数,犹如一张大绿纸上溅满墨点一般。他刚倒吸一口冷气,对面的大篷船首,有人举着海螺长吹三声,大船便抛下重锚泊在湖心。
下一刻,十余艘小船飞也似的从四方划浆过来。
过不多时,各船靠近。殷扬示意众卫戒备,自己与殷三二人,则仍然站在船头位置,俯视对方。
速度最快的轻舟靠近,舟首一人恭敬说道:“蒋少庄主,有请殷大公子登临大船!”
殷三、殷四这两位鹰卫队长,闻言皆是一楞,随即怒火涌起,刚想开口喝骂眼前这不知礼数的水贼头目,就见殷扬微笑着举起一手,制止了他们的激烈反应。
淡淡却很玩味的微笑,从殷扬的唇角,眼角、眉角扬起,他笑得非常亲和的对那名小头目,说道:“殷某拜庄在前,本就该客随主便。更何况,蒋少庄主现下亲自迎接,自然要答谢盛情。”
那小头目听了,觉得很有面子。得意洋洋之下,脸上原本装出来的恭敬表情顿时一收,打了个哈哈,又邀请殷扬上到他的小舟,以便接客过去。
已然练至《斗转星移》第三层境界的殷扬,第二天就已离开了参合水庄。
船行一日,便在此处碰上了听奉祖父之命,前来“恭迎”自己的蒋文人马。不过,他却是未曾想到,在这不大不小的太湖里边,尽也有这种“横行”之辈的存在。而且,还敢请他殷扬亲自过船。
殷扬极具阳光气质的爽朗一笑,仅只带着殷三两人,当即干脆地从慕容世家的楼船上高高跃下,飞至舟上。将那名原已有点心生不敬的水盗头目,给暗吃了一惊。暗中忌惮于对方三人这一手驾轻就熟,远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