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阳他有手有脚,自己做错的事,就得自己想办法去解决!你惯了他二十年,什么事都不让他自己去承担,我告诉过你,你这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
陆春梅表情瑟缩了下,沉默良久,我冷笑:“我就给我爸请了一天的护工,明天回不回去,你自己看着办。”
翌日清晨七点半起床,刚出房门,陆春梅便从厨房探出头来喊道:
“桌上有粥和鸡蛋,你先吃着,我再给你炒几个爱吃的菜放着,你想吃的时候拿出来热热就好。”
望着她又进了厨房,阵阵菜香远远飘来,我心底不禁又染上些许复杂。
早餐吃了几口,她就出来了,擦着手说:
“几点的票啊,待会儿你可得送送我,这地儿也没来过几次,坐个车差点找不到东南西北。”
“九点的车,吃完就送你过去。”
说完我低垂着头,搅了下碗里的粥,暗忖着,找不到东南西北,还能找到只去过一次的陈家别墅,也挺厉害的。
“好……那个,月月啊,你弟的事……”
没过一会,她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默了片刻,低声道:“我再想想其他办法,你也不要抱太大期望。”
送我妈进高铁站后,我便给沈曦阳打了通电话,让他去花店等我,接着又联系陆司南约了见面时间,这才打车往花店赶。
那装修工头做事果然靠谱,几天功夫,花店又焕然一新,没了以前的唯美梦幻,变得精致温馨多了。
但想到给了三万装修费后,二十万存款又少了一笔,心头不禁滴起血来。
小雅已经来上班,见到我热情打了招呼,还关心了几句我爸的身体情况,完全没有上次在医院见到时的不自在。
我浅笑回应几句,沈曦阳便走了进来,一见花店大变样,惊了下。
我没说是被陈浩那小三叫人砸了,就怕他爆脾气一上头又去找人算账。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拘留所呆了几天出来,他看着沉稳些了,也瘦了。
细细打量他几眼后,我把昨天陆春梅在陈家闹了一场的事说了,连同陈浩提出的条件。
见他垂着视线,沉默不语,我又说:“待会儿跟我一起去见律师,你的烂摊子也得学着自己去处理了。”
他显然愣了下,抬眸看着我,眼神变得复杂,点了点头:“我跟你去,姐,你放心,我是个男人,该我担的责任我不会跑。”
望着他严肃认真的模样,我心底多少有些感触,这几天的拘留生活,看来还是让他受了不少教育。
跟陆司南约了十点半,我和沈曦阳到时,他还在接待重要客户,好在没几分钟,便见他送客户出了办公室。
当我认出正跟陆司南客客气气躬身握手的客户,竟是经常上媒体新闻的某大集团老板时,脑子里竟莫名跳出一抹念头,找陆司南帮我打离婚官司,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而接下来,陆司南见了我,笑得竟比对那大客户还热情时,我心里不由苦中作乐。
自己那只剩下十几万的存款,够付他律师费吗?
陆司南办公室,给他介绍了沈曦阳后,我便直入主题,跟他说了陈浩昨晚提出的两个条件,而后又道:
“陆律师,我想知道,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我起诉离婚胜算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