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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第2页)

吴义诚看见妻子和夏蕾一起进门,等妻子坐下来,他看看妻子的表情低声问道:“小蕾有事吗?”

“没事,她一个人在美国很苦,就是想和我聊聊。”

“我看你有点疲惫,节目不多,很快完。一会你和我跳完开场舞就回家休息吧。晚上要是累,不出席那个酒会也没问题。”

“好,一会我和小蕾回家聊聊。晚上我还是陪你出席酒会。”

吴义诚的交际舞跳的很好,陈沫上大学时没机会学交际舞,不过他们当初同居时吴义诚很快就教会有芭蕾功底的陈沫跳交际舞。这次十五年庆典前,吴义诚在家带着陈沫“复习”,还让一家人观舞,逗得晨晨大笑:“爸爸,你真棒,妈妈也很棒。”

爷爷奶奶那代人都有交际舞功底,而且他们以前也有很多机会在各种场合“实践”,吴义诚也算从小“耳濡目染”。吴义诚不仅华尔兹、探戈、狐步跳的很好,连伦巴都跳的得心应手。

所有的节目都结束是一个小时后,吴义诚牵着陈沫的手跳开场舞。华尔兹舞曲悠扬的响起,吴义诚带着陈沫翩翩起舞,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共舞,但是因为彼此的熟悉,进退自如,很多员工都从他们的和谐优雅的舞步中感受到他们惊人的默契,有些员工窃窃私语,感叹总裁和夫人的感情状态是如此之好。有些老员工深知他们结合的不易,虽然难免有女性员工不乏嫉妒之情,但是也都抱着羡慕的目光注视他们的身影。

陈沫注视着丈夫的脸庞,岁月的荏苒,相守日子的增多,当下国人常说的一词…美疲劳并没有出现在他们之间。吴义诚和她一个是六十年代末生人,一个是七十年代末出生,他们有着十年的年龄跨度。吴义诚上大学的时候,不要说同居,很多学校自行规定,大学期间谈恋爱都是被明令禁止的,婚前性关系在传统观念面前是越界和偷食**。当时只有少数先锋人物有性解放思潮,也只有很少一些女孩子观念先行对性从观念上释然。整体来说,当时的社会道德风气是比较守旧的,但大部分人国人的性观念依然是要求女性守贞为主,对男性则和所有朝代一样相对宽松。女孩子未婚先性是不知道自重,未婚先孕是丢人的,那时结婚必须婚检,婚检时是**的新娘是大多数。陈沫上大学的时候,北京与国际的接轨越来越明显,社会生活状态多种多样,性道德尺度明显松弛下来,外国人在北京生活工作已经不是少数,酒吧、夜总会,各种俱乐部和高档消费场所风起云涌,北京的夜生活丰富多彩。商贾、官员、各种有钱人、海龟、艺术家、白领、**都可以混迹其中。如果陈沫不是因为要救母命去夜总会,她对北京的夜生活是完全不了解和游离的。当初和吴义诚的相遇、相爱改变了她的生活环境,虽然她极力避免和他出席各种场合,但是有吴义诚的引领和指点,还是有机会见识、接触一些有钱人的消费场所和生活内容。她虽然是小家碧玉,但举止谈吐因性格家教的原因一直比较淡定大气,广泛的爱好又给她的气质增添了优雅的色彩,良好的心态让她即使在社交场合也能应对自如。后来美国的六年学业职场拼搏,自己带大晨晨无人依靠的辛酸无奈给她的脸上凭添的不是幽怨哀痛而是一份宁重端庄和母性的平和。

而在初遇陈沫以及爱上她的时候,在吴义诚心目中,陈沫始终是一个纯洁善良的小女孩、小女人,虽然她有着自己的独立、坚强和果敢,但是他一直觉得陈沫需要他的保护和关爱。认识陈沫之前吴义诚的性经历可谓丰富,但也正是这种丰富让他有了比较,在大部分同龄男孩子还没摸过女孩子手的时候,他已经是个男人,在大部分同龄人谈恋爱结婚生儿育女的时候,他疯狂的追逐金钱和事业的成功,很快他开始被各种女人追逐而自己高高在上的去遴选。

陈沫的出现是在吴义诚人到中年的时候,是金钱对他而言只是数字增长的时候,可以说是在正确的时间遇到了正确的人,陈沫来的早了,年轻心浮气躁的他不会有心情和时间仔细观察呵护这朵圣洁的莲花,她顶多是他一段浪漫的情事,一个注定会流泪离开的女孩,来得晚了,他可能已经陷入另一个好女孩的柔情。那时,三十多岁的吴义诚商海几度沉浮,情海徜徉漫步,一切对他而言都是驾轻就熟。他对异性熟悉而厌倦,他彻底习惯了逢场作戏,对女人,他游刃有余的象高超的棋手一样看五步,甚至看的更远,岂止是看的远,他完全掌控与女人关系的尺度和发展速度。他想要的女人几乎没有得不到的,那与爱无关,顶多与喜欢和性感觉有关。

当初和郑舒桐的性经验让吴义诚尽情领略了性的快乐,他不知道那还与责任还有关。父亲的抽打管束让他本能的抗拒,更让他渴求性的刺激和愉悦。他真心实意的交往那个舞蹈演员,以为自己是她唯一的男人,却惊异的发现那个美丽妖娆的女人根本不满足于他家的地位,她需要极大的物质保障和金钱。在她离开那一刻吴义诚突然释然,他想开了,想明白了,如果想成为女人离不开的男人,只有身体的强悍是不够的,只有真心是不够的,女人是现实主义的动物,她们要良禽择木而栖。他必须做个物质世界的强者,那虚荣的女人自会慕强而来。

他终于成为物质世界的强者,可是蜂拥而来的女人脱不了一个模式一种姿态一个思路。她们在床上百般取悦他的时候他知道那与爱无关,她们眼睛里的他是美钞、人民币飞落的按钮和机关,是名车豪宅的来源,经历的女人越多,吴义诚越来越瞧不起女人。没有用钱买不到的女人,这是他得到的结论。

“带我爬山”

不是没有迷茫,有时夜深人静醒来,看见身边半熟不熟的女人,吴义诚经常觉得心空荡荡的,但是他又离不开女人和。早已熟悉的是大同小异的肉体,不熟悉的顶多是有些区别的声音或者身材体重。吴义诚当然很清楚如果他没钱,这些各具特色的女人不会躺在自己的身边。在某个孤寂的夜晚他曾突发奇想,这世界是否有个女人能懂他的苦乐,能真的不是看在钱的份上对他好,只是喜欢他这个人,哪怕是喜欢他的幽默,喜欢他的霸道、喜欢他有时的孩子气。能和他谈谈文学、诗歌,能在他生病的时候真切的象妈妈一样心疼他,让他也可以和她撒撒娇。

他喜欢爬山是他开始对自己的人生和生活方式有反思的时候。他是国内较早玩户外的驴友之一,在很多人不知道户外的概念的时候,他就在法国的沙木尼学习攀冰,而且他在法国参加过CAF法国登山俱乐部组织的阿尔卑斯式完全自助攀登课程,他还在美国大峡谷参加过WFR(户外急救员)认证培训课程。经过这些培训过程,他知道玩户外不能碰的红线在哪里,他必须让他的父母家人放心。他从不独自一人探险野山,他始终觉得登山是一件快乐的事,但需要理性的去登山。即使这样,户外探险总是存在各种难以预知的惊险和危难。他曾经亲眼看到遇难山友的遗体,突然而至的雪崩和纵横的冰裂缝,都可能随时夺去一个人的生命。

和陈沫在一起那一年,同居不到三个月的时候,几个朋友约他一起去攀登四姑娘山,陈沫听说后立刻面色苍白的几乎没有血色,对一个没有任何户外经验的身体又比较孱弱的女孩子来说,她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爱的人去冒险。以前那些女人有的也会相劝,但是从不会深劝,点到为止而已,她们怕惹得他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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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义诚清楚的记得陈沫的过度反应,当晚她钻进自己怀里瑟瑟发抖,她说她冷,她抱着他的身体眼泪流个不住。

“小沫,我不是没答应他们吗?你不至于吧,我玩了七、八年户外了,没你的时候我没少爬山。”

“诚,你别去,求你别去。”陈沫只说了这句话就把脸埋在他胸前,很快他的前胸就湿润了,吴义诚想抬起她的头哄她,陈沫低着头在他怀里用脸蹭来蹭去就是不肯抬头。他强力抬起她的头,看到陈沫的眼睛是红肿的,她的眼神是绝望的,他的印象里她从没有过那样的眼神,那样无可抑制的悲戚,即使他替她擦干眼泪,她还是呜咽着。吴义诚突然觉得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想起一个外国登山传奇故事,一对恩爱夫妻去登山,丈夫出了意外,从妻子的上方向大地冲坠,在看到丈夫坠落那一刻,妻子松开了自己保护绳,和他一起向冰壁下俯冲而去。吴义诚那种很奇怪的感觉就是如果他真的遇到意外,眼前这个女人会没有勇气自己走下去。她全部的身心都在他的身上,也正是这种感觉,让他有种被爱被需要和被深深依赖的自豪感,虽然这个小女人从没对他主动说过一次“我爱你”。

吴义诚至今记得陈沫那次的过度反应还有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陈沫第二天就发了高烧,她整整烧了四天,吃任何退烧药都是暂时退热,很快体温就恢复,保持在39度左右,他带她去医院,确诊既不是细菌感染也不是病毒肆虐,医生也无法解释。

他不得不守在她身边,经常替她物理降温,那几天大部分时间陈沫总是昏昏沉沉的睡着,喂她水,她喝,叫她吃饭,她不吃,吴义诚只好给她喂一些流质食物保持体力。

陈沫有时会在片刻间清醒坐起来,对他说:“诚,你在啊。”然后翻身倒下,再次昏睡过去。她不止一次醒过来紧紧抱着他,让他喘息都困难,哽咽着说:“你要是去爬山,带着我。”

这样的状态让吴义诚既心疼又惊异,他相信陈沫对他有感情,但是多年情海的沉浮他早不相信生死相许的爱情,眼前这个女人让他莫名的担心,他怕她陷的太深,他怕这种剧烈的情感,他更怕自己会陷的太深,如果一段感情用生命做代价支撑这是他承受不起的,可是这个女人这样的不舍让他不忍,以前的女人他随时可以用金钱弥补拔脚离开,他不会有歉疚,可这个女孩象抱紧自己生命一样抱紧他的时候,让他感动,也让他迷茫。

后来陈沫病好了,从那以后他在她面前只字不提自己去爬山的事。也就在他和她在一起那一年,他真的把爬山“戒了”。不是没有朋友哥们有疑问,吴义诚自嘲的说:“被禁足了,我不能带着一个女人去爬山。”

这是真话,别说没受过任何训练的陈沫,即使受过训练的男人,专业的非专业人士,各种因素总是会毫不留情的把一些人留在山的怀抱。陈沫是十足的户外运动的外行,在她的眼里,雪镜和冲锋衣是个遥远的名词,她有一次收拾家,看到登山装备里有一双吴义诚的双层高山靴,她掏出内靴,穿上外靴,走了几步,认真的问这靴子为什么这样硬,爬山的时候能行吗?

吴义诚那时候只有苦笑,在陈沫病好之后,他曾试着和她解释户外爬山不象她想象的那样恐怖,让她相信他有一定的野外生存能力。陈沫又是苍白着脸说道:“你别说了,我们北大山鹰队我知道,我求你别说了。”

吴义诚知道北京大学山鹰队是国内民间高山登山探险活动的鼻祖,更知道他们出过山难,有年轻的生命因此离去。

有天晚上他曾和陈沫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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