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自己那些话?”
“恍惚记得,我当时就觉得你走了,看见你是又回来了。然后就害怕。”
两个人沉默下来。
“我当时就想,这丫头真是死心眼,谁离开谁不能活啊。”
陈沫不说话,过一会道:“如果你是不再爱我了,我会自己离开你,再难过我也会活下去,不会缠着你的。那样没尊严没意思,可是如果我们相爱的时候,你真的有什么事,我受不了,爸爸妈妈离开我了,你也离开我,那我真的不想自己再活着,我累了。我觉得孤单,我当时想要带孩子走,就是觉得一个人太孤单了,你不明白,我一直没告诉你,我很怕孤单,我要晨晨是很自私的。”
吴义诚搂紧她:“别说了,小刺猬,是我不好,和你在一起开始没想那么多,可是后来想的越多,越不敢伤你,总是莫名其妙的怕你有事,怕你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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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真的爱上我了,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不算自作多情,开始还没太强的依恋,到后来觉得身边没这个人难受,难受的要命,总想看见你,听听你的声音,或者吃顿你做的饭,和你聊聊天也好,散散步也好,总之,不习惯没你这个人了。”
陈沫低声道:“我也是,你就象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人家都说**过后没感觉,我就不知道**和**后的区别,你始终在我心里是一个样子。”
“你没准真是我的一根肋骨做的,小沫,抽走了,疼的不行。”
“可是我心里有你,在美国一个人的时候想想你也觉得挺幸福的,尤其看到晨晨的时候。”
“不说了,小刺猬,早点休息吧,为了我的小刺猬心目中的美好形象,我一定要戒骄戒躁,坚持继续做人,永远不再做大猩猩首领。”
闹闹和乖乖7个月的时候没有任何依靠就能自己坐着,而且会翻身了,只要他们醒了,身边一刻不能离开人。他们六个月就开始长|乳牙,表情越来越丰富,但是同时似乎长脾气了,有了自己的主意和个性。经常会冒出ma ma ba ba nai nai 这样的音节。吴义诚曾自作多情的以为他们会叫人,会说话了,他觉得baba就是在叫他,让大家一致否决。
吴义诚下班回家,孩子只要醒着,就在大门里迎接爸爸,雀跃不已的孩子被抱到怀里,吴义诚的疲惫感会一扫而光,闹闹是很喜欢和主动他亲近的,喜欢拍他的脸拉住他的手表示亲热,乖乖如果到他的怀里,却很安静,总是温柔的对他,有时就是父子眼光对视交流,一起游戏,他顶顶他的小额头,乖乖就友好的微笑,乖乖很少象闹闹那样,却总会在不经意间触动他内心最柔软的部分。他记得乖乖很小的时候,有时半夜陈沫先给闹闹喂奶,快喂完了,他才醒,他就抱着乖乖,乖乖着急就在他怀里拱来拱去,用嘴寻找妈妈的气息,甚至有一次又困又饿闭着眼睛不分青红皂白一张嘴就叼住他吮吸两口,很快又伤心的放弃哭起来。这事是他和陈沫的笑谈,也是乖乖给他莫名的感动。
三个孩子吴义诚哪个都疼,对晨晨,他有很多遗憾,晨晨在陈沫肚里里被他接受后,一开始也没有多大感觉,但是去香港给他买了很多玩具服装,照顾陈沫的过程中,他突然觉得这个孩子离他越来越近,他有时用手抚摸陈沫的小腹想,这个孩子会长的什么样,会像谁多?那种感觉是平静快乐的。陈沫离开后,不仅那种被抛弃的感觉刺痛他。还有一部分伤痛来自这个未曾见面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快三个月的孩子了,没有了,被杀死了,这是他没想到的。
再次见面,晨晨的出现瞬间点燃了他压抑多年的父性情感,他在植物园见到他们母子的时候,就基本猜到了六年前发生的的一切。那个晚上,他想了很多,直到后半夜才睡着,他让朋友了解陈沫在耶鲁的生活,去调查晨晨的幼儿园入园记录,那只是他的理智和个性使然,还有就是他的歉疚和后悔之情在作怪,陈沫离开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别的可能,可是无论如何她离开的事实震惊了他,无论如何那一纸流产手术病假单白纸黑字摆在他面前。他唯独没想到他的母亲会那么对待他和陈沫的骨肉,必欲置其于死地。他没想到门第观念会让他的母亲那么冷酷无情,他总觉得这个女人我想娶了,妈妈会因为爱我而接受她,何况母亲一直盼孙心切。几乎所有的人本能的都对自己的母亲缺乏警惕性,吴义诚对一直深爱他的母亲尤其缺乏警惕性,他根本意识不到母爱很多时候是很本位很自私的,那只是无限包容自己孩子的本能情感,并不是能敞开怀抱爱除自己孩子之外他人的博爱。
对乖乖和闹闹,他又是一种感觉,这两个孩子是他渴望的,如果说晨晨是陈沫对他和当初他们爱情最好的证明,这两个宝宝就是他们沉睡多年的爱情复萌后的结晶,他是太想再要个孩子来充盈他干涸多年的情感和生命了,让他可以从小抱他,宠他,爱他、疼他,让他弥补没看到晨晨成长的遗憾。他一直希望能有个女儿,可是来了两个男孩,等到见了面,他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完全不重要,那是他和陈沫的骨肉,他们健康足够了,他亲力亲为的带他们,无论身体多疲乏,心灵的快乐是无可比拟的。
从某种程度讲,他比陈沫惯孩子,这点前两天甚至引起了他们婚后育儿的第一次冲突。闹闹现在非常淘气,抓起什么都喜欢往地上扔,扔完了就嘎嘎大笑,开心不已。很快就不满足于扔各种玩具,有一次吴义诚下班把手机顺手放在育婴室的床上,闹闹爬过去抓起来就扔到地上,看着爸爸还微笑,指着地上示意爸爸捡起来,吴义诚笑道:“臭小子,手机不能随便扔。”还是捡起来递给闹闹,闹闹再次把手机扔到地上,陈沫这时正好进来,一下就火了:“诚,你怎么能这样惯孩子?你应该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告诉他道理。”
此时奶奶正抱着乖乖逗他玩,三姐也在,吴义诚脸上有点挂不住:“小沫,不至于吧,他才8个月,还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他听的懂吗?”
“听得懂的,小孩子这时候不是不懂,你要反复告诉他,加深他记忆。”陈沫丝毫不让,“你太惯着闹闹了,虽然他最小,但是不能因此溺爱。”
“别上纲上线的,我根本没惯着他。”
“诚,你应该知道,溺子如杀子,你这样对闹闹一点好处没有。”陈沫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吴义诚不禁火起,他刚刚下班进家门,和孩子轻松一下而已,陈沫的大帽子就扣上了,他不知道陈沫今天因为闹闹乱扔东西已经和闹闹“谈”过两次了。
“我怎么惯他了,惯他什么了?惯他抽惯他喝惯他花天酒地了?真是,多大点的孩子,还溺子如杀子?他是你生的,你说这话象个妈吗?”
“小诚,你闭嘴。”吴义诚的母亲呵斥他,“不许说过头话。”
陈沫也气的要命,两个孩子最近特别的不听话,尤其是闹闹,基本属于说了也没多大变化的孩子,不像晨晨小时候说什么似乎都懂,吴义诚对她的横空指责让她倍加伤感,赶上她这几天又是生理周期,情绪很低落,不禁悲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