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徐再次回答:“因丝绸之事,资金占用不少,等朝廷银钱到账,便无银钱之忧,但原布之事,姨娘请放心,清徐三日内解决此事。”
“夏日雨季,布料沁色,家主之前已知晓此事,说是过后给个交代,如今我手下也压下了一批沁色的布料,公子可看如何处理。”
“雨季难料,是为天祸,姨娘将沁色货物送至于府,清徐届时派人查验,若能改成其他样式,也能挽回布料损失。”
一时问题接踵而来,一事压一事,一事更难一事,当初于家家主在时,怎么就没有这么多问题。
“我手上正负责一家新店,是以丝绸锻造为噱头。如今丝绸原料尽数搬空送入皇宫,话已经喊了出去,公子看此事该如何是好,商人言诚。那也是花了大价钱盘下的铺子,总归不能坏了胜记布纺的名声。”
于清徐有些呼吸不上来,却还是笑道:“这事不急,既是噱头,我届时便找找是否有存货,应该可以救急。”
“今年新料早已送入皇宫,若是存货,定是些旧色不好卖的货物,公子,此事当真妥当。”
于清徐并不知道存货的成色,闻言默下了声,只是像是突然露了破绽一样。丢出来的问题都咄咄逼人了不少。
“江南蝉丝难得,上等做工的蝉丝更是少之又少,这次全送入了皇宫,正逢年尾大节,稠丝大卖之时,今年是否我们都没有丝绸可以卖了?”
于清徐连忙摇头:“此事各位姨娘莫要着急,年尾还有三月有余,江南产出的丝绸这三月内定会恢复产销,此事我会一手跟进,虽不如往年充足,但也少不了各位的份例。”
“可家主过世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若是让别人知道如今于府是一个还未出嫁的公子哥掌家,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于清徐喉间一涩,像是被掐住了命脉。
“想来公子应该没有去过江南吧,江南能如此信任的将丝绸优先供给于家,是因为家主的威信,那江南的布坊老板不认识公子您,若是知道是男子掌家,是否会因为不信任公子的本事克扣减少供应,从而释放了货源,稀释了市场。于家还能有之前的威风了吗??”
于清徐不知道。。。
“家主之前扬言保证会替公子招婿管家,如今家主离世,公子的婚事该如何安排。公子年幼,于府无后,公子是准备将于家拱手相如她人,还是准备招一个碌碌无为之人进来,先行生下孩子?毕竟树大无根,恐难交代。”
于清徐干哑着声道:“此事我心中有数,自会给各位姨娘一个交代。”
“那总归给我们一个数,也好让我们看着公子成家,不枉家主对我们一番信任不是。”
于清徐痛苦的闭上了眼。他袖中的指甲已经掐入肉中,口中的软肉已经咬出腥甜,阿福见势不妙,出来控场:“大家所说之事,公子已经知晓,都是小事,先散了吧。”
阿福显然就比于清徐强硬的多。本是想让公子占头,谁知道这些人拿着正经名号为难人,真是当于府没人了。阿福早就想开口了,若非恩人之前说的话在她这里琢磨出了道理,也不至于眼睁睁的看着于清徐被这些人为难的说不出话才出头。
别看阿福在府上对昭辛云殷勤的跟什么样,但她可是一直待在家主身边的饿狼。生意上面不精通,但也不代表什么都不懂,再说了,她跟在家主身边,只需要做一只狼狗就好了,哪里需要做那么多。
倒是这些掌柜们不服,又要出声说什么,阿福眉眼一拉,冷道:“家主头七未过,正在这堂前看着你们呢,做事不留得,可别遭了报应。”
坐下的人一个个坐的悠哉自得,说到这个地步,一个个只能闷哼闭嘴。等阿福强硬的把人都请了出去,于清徐失力的歪倒在椅子上。浑身大汗淋漓,就像这才得了氧气一般,大口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