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生。
随后,便是开膛破肚的疼,尖刀锋利。
南栖生不如死。
剜子之痛,刀刀在心,将他的魂魄凌迟处死。
“苍玦——”
南栖痛苦地睁开眼睛,茫然一片,寒意层层笼罩。这场噩梦,到底纠缠了他多久?他胡乱地起身,身边有一双小手拉住了他。
南栖定睛,一张同苍玦极为相似的面孔落入眼眸。
“啊——”
他惊声,还未从噩梦中彻底清醒。他挥开了择儿的手,自己撞到了背面的墙上。背脊上的烧伤还未完全愈合,南栖这一撞,牵扯了浑身的伤疼。
择儿被挥开了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也没哭,立刻爬起来,关心地问:“爹爹,你没事吧?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曾祖母去看溯玖叔父了,你要我帮你去喊她吗?”他叽里呱啦地说一堆,担心的不行。
南栖闭紧眼睛,看清是择儿后,才松了一口气。
他此刻思绪混乱的厉害,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开口。
择儿悄悄的,又去摸着他的手,发现南栖浑身都烫的厉害。择儿自作主张,用了点小术法。他在掌心凝了一点点冰霜,靠近了南栖的手。
猛然间,南栖抓住了他的手腕,吓得择儿一颤。
“爹……爹爹?”
“龙之冰霜……”南栖喃喃。
择儿居然承了苍玦的原身。
“爹爹,什么意思啊?那天曾祖母也因为我用了术法,就变了脸色。是择儿用的不对吗?”择儿自小缺爱,本就很黏南栖。今日见南栖态度有变,心中惶惶不安。
但南栖怎么会待择儿不好?
不管择儿是什么,他都是南栖的孩子。只是南栖方从噩梦中醒来,过往的苦楚压在心头,他忍着背脊上的痛,捂住了眼睛,想遮掩眼底的泪水。
“爹爹……”择儿手忙脚乱地站好,“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他才八岁,诸事不懂,也不知道眼下该干什么,便拿出了袖中藏着的小鱼干:“爹爹,你想吃小鱼干吗,我这有小鱼干……”
可南栖没有接下,他轻声对择儿道:“择儿,对不起。是爹爹今日真的太累了,慌了神,你没有做错什么。”
“那我在这里陪着爹爹吧?”择儿不依不饶的,“我不吵的,我安静的时候可安静了!”他乖乖坐好,抿了抿唇。
南栖知道自己让择儿不安了,不忍拒绝,便温声对择儿道:“好。”他摸了摸择儿的脑袋,抱歉道:“方才是爹爹不对,推了你。”
择儿抿了抿嘴角:“我屁股可结实了,摔着不疼,所以我不生气。但是爹爹,你要多久才会好啊?”
“很快。”南栖握住了他的一只手,“爹爹很厉害的。”
择儿这才安了心,悄咪咪地又把小鱼干拿出来攥在手心里,“爹爹,我听小璟说,你以前也很会摸鱼。那、那爹爹等身体好了以后,能不能陪我玩啊?”
这点大的孩子,脑子里最打紧的,大概便是‘玩’这个字了。
他是带着满腹诚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