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玉紫,隐隐也感觉到,正是因为自己能使得公子子堤“心揪揪然”,因此才被他认为是珍品,才被他拿来讨好齐太子!
玉紫抿了抿干涩的唇,喃喃说道:“我父他……”
她的声音很轻,众侍婢听在耳中,却没有理会,她们又能回答她什么呢?
玉紫一动不动地任由众婢摆开了一个时辰,才在她们的筹拥上,走出了房门,来到了停放马车的院落。
院落中,公子子堤领着一群人,大步来到她身边。
突然,一个吃惊的声音传来,“姬,好生面熟!公子,她似是我等在曾城林野所遇之人!”
浑浑噩噩的玉紫,迅速地抬起头来。说话的人,是一个长相端正,身材魁梧结实的青年,他的头上戴着一顶四方四正的帽子,身上穿着一件深衣。这人,正是她初来贵地时,杀了老虎,救了她一命后,得公子子堤命名为虎的那个!
在虎的提醒下,公子子堤歪着头,朝着玉紫盯了一眼。
只是一眼,他便摇头说道:“那日所见的妇人,披头散发,衣裳凌乱,面目青白,仓惶若无家之犬,哪会是她?休得胡言!”
公子子堤重重丢下这句话后,脚下加速,快步走到玉紫面前。
对着玉紫,他深深一揖,诚挚地说道:“姬若能得太子看重,若能显贵,请勿忘我!”
玉紫看着他。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毫不理会自己的心情,把自己送给别人,还指望着自己富贵后报恩不成?
这时的玉紫,突然很想大笑一声。
可是,她不能大笑。她不但不能大笑,她还得顺着他来。现在的她,得罪了任何一个人,都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于是,玉紫低下头来,略福了福,低低地应道:“不敢相忘。”呸!不敢相忘个屁!
公子子堤很是满意玉紫地回答,他笑了笑,这一笑,他那俊美得华艳的脸上,直是流光溢彩,让人眼花。
他的目光越发温和了,瞅着玉紫,道:“太子府中,美人甚多,姬切记抓住一切时机,博得太子心悦。”
“诺。”
公子子堤低叹一声,忧郁之色,又渐渐笼罩在脸上。他慢慢地说道:“齐太子自从鲁国取得机关之术后,”玉紫呼地一声,抬头看向公子子堤,她的脑海中嗡嗡地响成了一片,而公子子堤的声音,直似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他便勤于兵事,对女色之上,看得极淡。况且,他府中的美人,聚集天下绝色,姬若想出头,需多多费神。姬?玉姬?你怎地痴了?”
玉紫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了一点。她向公子子堤盈盈一福,轻轻回道:“谢公子指点。”
公子子堤点了点头,道:“姬上车吧。”
“诺。”
直到马车驶出了府门,玉紫才倒吸了一口气!
齐太子!他当真成了太子了?
天啊,那齐太子,负心薄情,忘恩负义!她怎能落到他的手中去?况且,他的府中,还有那个蛇蝎心肠,备受他宠爱的吴袖。这,这可如何是好?
一时之间,玉紫是又惊又怕,最可惧的是,在这种惊怕中,她的心神深处,居然有着隐隐的酸楚,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