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不开车来?”
“本以为自己会烂醉。”
是啊,谁又想象得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半响,他轻笑了一声说:“谢谢你为我做这些。”
他难得收敛起那份不羁。我学着他当年的样子做出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原来你也会说这种话。”
明思被我逗笑了,笑声爽朗而有力,在空洞的夜色中显得有些不被容纳。
“你还爱她么?”
“她?‘她’是我心底的那个女孩。”
“我觉得现在的她更可爱。”
“爱一个人并不是因为她可爱,爱她,那么只要是她就好。”
我忍不住惆怅,他说“只要是她就好”。秦曼是个幸福的人,不知她是否知道还有个人对她这样心心念念一网情深。
“可惜啊!”明思喟叹一声,“她已不是‘她’了,是我一相情愿地以为她还是‘她’。”
他自嘲地笑笑:“或许早该放下了。”
我抬起头看他,已经有些茫然。
他使劲地揉了揉我的头发:“不明白么?笨蛋!我已经不爱她了,直到今天见面我才知道自己已经不爱她了。我惦记的那个小女孩永远留在八年以前了。我始终不能把这两个影子合二为一。”
啊!我渐渐理解了明思的话。这是一个令人尴尬的局面。
一次的错过后,即便有再次相遇的机缘,纵使使君未有妇,罗敷未有夫,然而心境却不再相同,彼此亦不可能再拐回那个曾经错过的路口。
他一直将我送到楼下:“快上去吧。”
“不上来坐坐么?”
“嗯?你有什么企图?”
“嘁!”
我睨他一眼,转身上楼。到了楼门口,却没有听到他离开的声音,又忍不住回头看他,他单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见我回头向我挥挥手。他身后不远处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他的脸在这样的光线下显得更加的棱角分明。
我急匆匆地跑上楼,站在小阳台上寻找他的影子,他似乎也是感应到了,抬起头来朝我招手,我也朝他挥挥手,我在微笑,或许他看不真切。我一直目送着他走远。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中,时不时地踢着路边的石子,那背影不无寂寥。他,还是失望了。
那一年离开家乡后,我以为这个季节只适合离别,直到多年后的今天我们再度相聚时,我才发觉夏天也有着丰富人情感的本领。但这个夏天过的很快,可能是因为我们各自都在忙碌。
电话铃响时我正在开会。任它响了一阵对方仍没有挂断的意思,于是我便稍显烦躁地将其挂断。
同事继续汇报:“在X市以及周边几市均出现了几例对我们XX药物有过敏反应的客人。”
我摸着额头来回踱步,我一度克制自己不要表现出任何的焦躁与不安。这会使其他同事失去信心。但是此刻,我还找不到解决问题的方法,更找不到发泄的途径。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刺耳:“一些人群对特殊的药物过敏这个很正常啊,用药前没有做过敏测试么?”
“另有几例出现不良反应。”
“具体什么情况?”
“均是慢性病患者。”
同事们的脸色都不好,大家都有压力。
我放缓了语气:“这种事情以前应该也出现过,再追究谁对谁错影响只能更糟,好在情况不太严重,直接与患者联系看他们有什么要求,再向公司申请。已流通的药物暂时不要召回。让产品那边尽快做出一份详细的不良反应测试报告。”
直到我出了会议室的门,同事们都不再做什么反应。这一刻,大家都很不安。
小文跟着我进了办公室:“倪姐您不用太担心。”
竟然要让一个小姑娘来安慰自己,足见我刚才的表现是有些激动了。
我笑着看她:“希望一切就到此结束吧。”
“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最后都得到完满的解决了。”
她似是充满了信心,我亦不该如此的烦躁,一切都会得到完满的解决的。
“刚才您有个未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