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篱在看见徐宁过来的一瞬间很是激动,若不是自己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她只怕立刻就要扑到徐宁的身上去了。
可就算如此,她却还是忍不住的颤抖着唇瓣,说话的时候牙冠都在打着颤:“我以为……我以为徐姑娘……徐姑娘你还要过些日子才回来。”
“那里需要这么久的时间了?”她从她的怀中接过江童,瞧这江童的那双大眼睛,心情便越发的好,“我昨日就回来了,不过忙着家里的事没有第一时间就过来这边瞧瞧,这些日子药铺怎么样?可有遇见什么疑难杂症的病人?还有屋里的那个人,他可是还一直好好的呆着养伤?”
江篱用袖子抹了抹眼睛里冒出来的泪花,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这才是认真的说道:“姑娘你走了之后,我就一直按照你的吩咐卖那些你做好了的药,虽说每日来看病的人多,可基本上也都如姑娘你所说患的是那些病,我有了准备,治疗起来也没那么慌乱,至于那些疑难杂症的病人……”
她说到这有些腼腆的笑了笑:“我知道自己的本事,所以早早的就和别人说了姑娘你去了原阳县,也和他们讲了我医术不精,到底是害怕砸了姑娘你的牌子,也幸好没遇见。至于那屋子里的黑衣人,他前些日子是离开过的,可不知为何又带着一身伤回来了,他第二次受伤的时候我还去给他治过伤,不过他的眼神极为恐怖,除了换药与送饭,我是不敢多看两眼的。”
说完话之后眼里又划过一次惶恐,她会有如此反应是自己意料之中的,那顾暄和萧然本质上都一样,是那万年寒冰里出来的冰锥子,不过他既然还没有走,那说不定自己,就可以和他做一番买卖了……
把怀中的孩子还给江篱,她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包糖递给她:“这些是我刚才在集市上买的,孩子两岁了可以试着吃这种糖果,不过为了他的牙齿好,每天还是要适当的吃,对了,我明天来的时候会给你带一本医术,上面都是我在治疗这次疫情中所获得的一些灵感,我想着你是原阳县的人,想必对于疫情也有一些旁的感觉,这本书给你,比给橘子合适。”
“多谢徐姑娘。”
江篱此刻真的是忍不住掉眼泪了,她两只手都要抱着孩子,没有办法拭去脸上的泪水,可心中到底是被感动填满了。
橘子与她之间相比,徐姑娘应该是更喜欢前者的,可是却偏偏把这么重要的书给了她,若是自己不认真看的话,只怕对不起徐姑娘的好意。
“不用谢我,我也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而已,对了,今晚就不用做菜了,待会儿我带着你和童童出去吃。”
来的时候就已经定好了饭菜,第一酒楼的糕点好,第二酒楼的饭菜好。
“好,那就依徐姑娘所言。”
江篱心里现在全部都是对徐宁的崇敬,自然把她的话奉为金科玉律。
同江篱说了话之后徐宁就推开了顾暄住的那个屋子,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擦剑,其实她一直都不怎么吃顾暄的这种颜,但此刻阳光斜照在他脸上,驱散了他整个人的冷漠,教人平白生了几分亲近之感。
“许久不见。”
徐宁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坐下,一只手臂放在桌子上顺手撑起了下巴,斜斜的看着顾暄:“或许我们可以做个买卖。”
“什么买卖?”
他停下擦剑的动作,晲了徐宁一眼,又收回目光,只是唇角比起刚才微微上扬了些:“做买卖是需要筹码的,徐姑娘能给我什么呢?或者说,徐姑娘觉得你身上有什么东西是我一定需要的。”
“你不是说,我们从前是相识吗?”
空手套白羊的事情,徐宁很有兴趣去做,她说到这里脸上的笑意不减:“我们做过买卖,何况一个月前刚刚见面的时候,顾公子口口声声叫着的,可是阿宁。”
她嘴里说的是诱骗自己的话,脸上的笑也并不真挚,可是在对上这样的一张脸,顾暄不得不说自己确实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他们从前的日子,徐宁是忘记了,但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难道,最后也只有自己一个人记得清清楚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