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瞪了瞪她圆圆的眼睛,用这样的方式表示自己的疑惑。
白家不至于吧?这么大个家族连病人做完手术之后该如何吃东西都不知道?虽说手速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讲很新鲜,但是平时家里应该也有人受伤吧?所谓饮食,需要注意的也就那些,而且让她单独拿出来讲,徐宁并不认为自己会有那些专门注重这方面东西的人了解的多。
白墨玉看出来了她的疑惑,立马解释着说道:“我们白家也不是故意要为难神医,只是想闭神医你也知道,在你没有来这里之前,家里面请了宫里面的太医和京城享有盛名的大夫,他们皆没有发现祖父的病症,提出来的治疗手法和祖父的病也是风马牛不相及,我们也是被他们弄怕了,生怕再问别人,得到的皆是和祖父无用的消息。”
她要是这么说,自己当然就能够明白了白家的用意,无非也就是将自己当成了救命稻草,而且还是那种,可以从一而终一直使用的救命稻草。
罢了,救命之人嘛,她本来也该从一而终的,把病人的所有方面都打点好,就是又把需要的地方和白墨玉讲了一遍。
也因此,徐宁又在白家耽误了许久的日子。
白老太爷的气管瘤,相对来讲治疗时间并不长,可是棘手的是他身上的中风已经到了一种很难治的程度,想要彻底治好的话,除了服用西医的药物之外,还必须要用中医针灸。
白家人又摆明了不愿意相信别的大夫,所以徐宁顷刻走不得。
便是直接在白家呆了一个月。
入夜。
抬头瞧着高高挂在天上的月亮,徐宁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思乡的情绪。
来到这个时代那么久,她从来没有怀念过现代的生活,前世作为一个特工,她有很多的身份,也因为任务多变的缘故,体验了许多的人生。
现代对她来讲,更多的时候像一场已经远离了本体的梦,她曾经沉浸在里面那么久,如今也是时候该舍弃了。
可不知为何,平阳县对她在这些时日里竟然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想起自己那个院子里的药草,就修在厨房旁边的秋千,还有坐在轮椅上不良于行的萧然,以及有些憨憨的哥哥。
想到他们,她竟不由得笑出声来,可随之而来的就是心里面的焦急。
白老太爷的身体还没有好,本着对病人负责的态度,她不能够离开白家,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回去的时候就已经错过了治疗萧然的腿的最佳时机。
徐宁此刻心中的情绪非常复杂,说不上后悔,却又有些酸涩,为了萧然的腿,她已经准备了那么久,她知道萧然非常想站起来,自己心里何尝又不是那么想的呢?
于是忍不住的紧紧的盯着月亮,她叹道:“当真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只是,让人不顺心的事一件接着一件来,徐宁第二日刚刚起床推开房门,一个照顾她的小侍女就拿了一封信给她。
“神医,今天一大早就有人来给你送信,那个人说这封信是平阳县过来的。”
侍女把信递给徐宁之后很是好奇地问她:“神医,我瞧着过来送信的人非常眼生,好像不是平素给我们白家送信的人,那神医,平阳县是很远的地方吗?和我住在一起的姐姐说,只有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信,才会有长得不一样的信使。”
“是很远的地方。”徐宁一向对照顾自己的人很宽容,她的好脾气难得的给了他们,再加上照顾自己的这个小侍女模样软糯,便让她不由得起了想要保护她的心思,“距离京城很远很远,就算是坐马车的话也要一个多月,不过那是我的家乡,你若是当真有趣的话,过会儿我和你说说我在平阳县的故事。”
“好啊!”小侍女自然是立刻兴奋的拍手,“我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京郊,还是当时陪小姐一起去踏青,距离京城一个多月的地方呀,那想必真的是非常远非常远,不过神医你还是赶快把手中的信看了吧,来自你家乡那边的信,应该是你亲人在思念你。”
小侍女瞧着徐宁,露出了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之后,这才蹦蹦哒哒的离开。
而徐宁一边笑着一边摇头,她关上房门之后,低头看着手中的信。
眉头突然蹙了起来,究竟是谁给她写的信呢?
怀着巨大的疑惑,徐宁把信打开。
这没有看还好,一看她就忍不住的瞪大了双眼,心里充满了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