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闻言轻笑:“作为一个大夫,能够给病人身上的病治好当然是我所愿意去做的事情,可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随便塞给我病人,萧然,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你一个人做主,有些事情我不愿意做,你就不能逼迫着我,也不能在我没有答应之前,就给我安排好。”
说完,她也没有什么再和他讲话的欲望,只是走到那软榻旁边,伸出手去探了探那男子的脉,手指刚刚触下没有多久,她脸色便更是难看的起来。
“你倒是给我找了一个好病人,他身上的这个毒,一般人怕是解不了。”说完,也就直接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这个角度刚好可以和萧然四目相对,“你倒是和我说说,你们两个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她其实对于别人给自己塞病人这件事并不生气,可是她非常不喜欢这种在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准备好了之后再通知她的举动,这会让她有一种觉得自己被逼迫的感觉。
人都已经自己的病床上来,如果不愿意医治的话,那么这个病人又会有怎样的结局?
或者是说,她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名声会不会毁坏?医者医德,治病救人讲究的都是一个缘分,这世间医者与病人的数目从来都是不相当的,所以两个人的见面,冥冥之中也自有定数。
她对那种意料之外的病人是很感兴趣的,因为治疗他们身上的疾病的时候,会给自己一种抽盲盒的感觉,无论好与坏都是一种挑战。
但是现在,即使是这个人的病情自己一开始也不知道,但是总是会给她一种被强加了的不爽感。
更何况,他的病还如此的复杂。
“算得上是我的一个表弟。”萧然知道她心情不怎么好,也就言简意赅,他清咳一声,“我这表弟叫做萧锦,也算得上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他从前身子骨就羸弱的很,从小到大也看了不少的大夫,不过却没有人知道他身上究竟有什么样的病症,只知道他发病的时候身上会泛着一股诡异的青色,这病折磨了他十数年,前些日子更是发病之时差点死了过去,他与我毕竟是兄弟一场,我不忍瞧着他这么去世,也就只能将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可千万不要给我扣那么大的帽子。”既然是萧然的弟弟,徐宁的脸色到底也是好看了几分,不过又想起他的病情,笑容也就无法出现在脸上了,“他是中了一种毒,一种并不常见的植物毒素,说的再简单一些,就是应该误食了什么草,或者说是被人刻意下了这种毒,否则一般来说,自己是不可能沾染上这个玩意儿的。”
说完她又指了指他露在空气中的手臂:“其实他中的这个东西虽然不怎么常见,但治疗起来确实非常简单的,可是麻烦就在于他身上的这种毒经过长年累月的积累之后,已经深入他的五脏六腑和骨髓里了,一般来说是完全没有治愈的可能,就算是碰到了我,想要把他的这条命留下来也是非常困难的。”
徐宁从来都没有很高看自己的中医水平,她是一个在二十一世纪高速发展的科技世界中培育出来的外科大夫,如果给她一把手术刀和非常充足的医疗器械的话,她可以保证她所遇见的大多数病症,只要病人本身没有什么难以克制的疾病,那么她都可以从死神的手中把病人抢过来。
可是中医的这些毒不一样,几千年的岁月流逝之下,历史长河滔滔不绝,很多原本惊艳绝才的本事全部都被淹没了,她没有学到,自然也是不能有那个技能去挽救被那个东西所影响到的生命。
即使是她现在脖子上带着这个空间吊坠,还有里面装着的可以解毒的水包括那些永动机,她也不能说能够在毒性几乎和人体融为一体的时候,将人解救出来。
便也是只能看着萧然说:“虽然这样可能会有些影响我在你心中医者的形象,可是你的这个表弟,我确实是没有什么把握能够治好他,更何况,他的身上应该不止这个毒吧?”
说完之后目光移到他紧闭着的双眼之处:“他的眼睛,或许还有什么别的毛病?”
有些脉相摸不出来,可是身边摆放着的东西却能够露出些蛛丝马迹。
比如说软塌旁放着的一根棍子,那棍子的底部圆润光滑,一看就知道是经常在地上敲敲打打磨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