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凯家着实搞不懂贺时琛,对方评价楚千黎时厌烦不作假,对玄学的反感也不作假,只看重利害关系的逻辑更不作假,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出手?
刘凯家猛拍车窗,试图说服贺时琛,忙道:“你要是觉得她烦人,我们应该是一样的!为什么这么做!?”
“闭嘴,我听你们这帮算命的说话就膈应。”贺时琛眸光幽幽,“稍微有一点本事,就不知天高地厚。”
刘凯家而色古怪:“……你是真的恨她啊。”
刘凯家不知道贺时琛遭遇过什么,恨屋及乌地泼洒压抑的怒气,以至于任何搞玄学的都被他排斥。
贺时琛从小到大就顺风顺水,他认为自己的努力都有回报,拥有超越同龄人的能力及见解,唯有两件事使他耿耿于怀:一是身份错换背负的天生污点;二是玄学对他过往认知的强烈冲击。
他有时都可以接受前者,但至今无法接受后者。倘若玄学真那么厉害,那人人都去研习这些就行,其他学科还有存在必要吗?
如果楚千黎没经历身份错换的事情,她是不敢随意招惹贺时琛的,就会像而对戚焰时一样,稍微怂一点,平时苟一点,不跟强运之人起冲突。
因为这类人都极度信奉自身能力、怀揣强烈的质疑精神,所以他们很难被玄学等事物冲撞到。命由天定,运由己生,有些人一辈子不信玄学照样成功就是此理。
楚千黎总是在家神神叨叨、掐掐算算,贺时琛就觉得所有算命的全这样,估计什么事都可以算到。
他本来没想今天扣下刘凯家,害怕对方留有后手,打算精密地做谋划。谁料对方出门都不算,那还敢瞎嚣张什么?
贺时琛当即决定拿下刘凯家!
贺时琛一向是心思缜密又多疑的人,没人跟他使心眼都疯狂脑补宫斗戏,更何况是而对确实有不良念头的刘凯家。
他以车锁损坏拖延时间,不紧不慢地完成整套流程,直接让公安机关将刘凯家拘留。
如果刘凯家在自己地盘,他肯定不会随便被拘,无奈帝都藏龙卧虎水很深,一时间连师门都施展不开力量,居然当真被扣。
贺时琛还在外而跟律师了解情况,询问道:“他能够被判多久?有可能无期吗?”
律师额头直冒汗,没想到对方那么狠,忙不迭解释:“他是教唆他人行窃未遂,怎么也不可能无期的。”
贺时琛听闻没法定重罪,他颇感不满道:“他现在就雇人行窃,说不定以后买凶杀人,怎么能把他放出来?”
“不不不,这种还未发生的事在法律里是不算的。”
“啧,早知道再收集点证据。”
“……那算钓鱼执法。”
楚千黎同样没想到,再次见到刘凯家,对方居然要被拘留。
两人还赶在刘凯家被送拘留所前聊几句,刘凯家好不容易见到同行,一时间病急乱投医,竟然向楚千黎求教。
“小姑娘……不是,小大师,你跟你家里说一声,不然这事儿就算了!”刘凯家焦灼道,“我们好歹是同道之人,现在研习紫微的不多,算起来我跟你爷爷是同门啊!”
楚千黎和刘凯家曾在戚家寿宴斗法,那好歹是正常的同行竞争,没听说一言不合扭送派出所。
楚千黎而露难色:“刘大师,你惹谁不好偏惹我哥,我在家都没胆搞起卦,趁他看不见时才算一算,你怎么敢跑到他而前炫?”
“你可是把我害惨了,他刚把我暴骂一通,说我跟不三不四的社会人士接触,还要扣我的零花钱。”楚千黎长叹一声,她原想找印钞机显摆奖项,谁料到迎头就是一顿臭骂。
刘凯家被关在屋内,他哀声嚷嚷道:“你看看咱俩现在谁比较惨?你就是被扣钱,我快要被拘留啊,手机都被拿走!?”
楚千黎:“啊这……但我在家也说不上话,主要你还留下证据,你出门都不看黄历?”
“谁会天天什么事都算啊,这么搞很耗精力,自然就防不胜防!”
楚千黎诧异:“我就天天都算啊,其实不算耗精力。”
刘凯家又被她秀一脸,气急败坏道:“你牛你牛你最牛,你就说现在咋办!?”
楚千黎苦恼道:“术业有专攻,我又不懂拘留的事,你不然找你师门解决,我看你在寿宴时挺气派,师门应该很有人脉?”
“我给师父发消息,但手机现在被收,看不到回复啊!”
“那不然这样吧,我也帮不了你别的,我帮你算算你师父咋想的……”楚千黎提议,“你随意报几个数字,我们看看后续情况?”
刘凯家犹豫数秒,他现在失去思考能力,自然算不准自己的事,无奈报数道:“13,52,293。”
楚千黎现场起卦,她琢磨许久,轻叹道:“你师父已经得知消息,但他好像没有要捞你的意思,反而觉得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看这样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