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男人!但江亚璇还是在心中暗暗发誓,那位与她同是人质的祁大少爷最好要把握住幸运女神,可别给她机会去嘲笑他。
十几分钟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一座屋龄不小的平房前面。
“进去!”简短的喝令声,宣告他们坎坷的健行之路圆满结束。
她哭笑不得,不知该庆幸脚下可以不再受折磨,还是该担心身心的折磨才要开始。
她想都不敢去想自己的模样有多狼狈、多糟糕,四肢不但酸软疲惫,成串的汗水在额头、脸颊跳跃,鬈发也早就纠结黏在颈背上……
还有今早以为自己的职位会高升,特地穿上最好、最贵的套装,此刻不但又皱又脏,上衣还勾脱了几根丝线;连她最喜欢的一双系带凉鞋都因拐到脚且鞋跟晃动,让她的脚上有了磨痕;而最最令她难以忍受的是,被缚住的双手根本无法稍作补救,她真的好想念……
好想念、好想念家里那张席梦思的床垫!
进到屋里,江亚璇受创的心再次接受到更残酷的打击。
小屋里空荡荡的,没有席梦思、没有贵妃椅、没有一张象样的板凳,更没有可供坐下的替代物……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盏孤伶伶的灯吊在天花板上。
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真的好想直接昏倒算了……
其实房子的状态也没她想得那么差,起码在祁大少的要求下,他们眼前已多了几张废纸板,另有两、三个空的宝特瓶搁在角落处,旁边还有一些干稻草之类的废弃物,说来这无异是关人质的最佳牢房。
头儿先是留下矮胖的男子看顾他们,便立刻与高瘦的男子仔细的在屋里、屋外检视了一圈,之后才又回到屋里。
自始至终,他们都未卸下脸上的伪装,也都谨慎地荷枪实弹,十分小心地执行任务。
然后头儿突然走到他们面前,严厉地来回打量着两名人质。
近距离的照面,让江亚璇有机会仔细看清楚那头儿的眼睛,那是一种灰蓝色,几近大理石般的无情冰冷,她想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这双眼睛的。
倏地,那头儿望向她……
她小心翼翼的垂下眼眸,若无其事地避免与他直视。
“小心一点,别出差错!”头儿留下八字箴言后,就昂首阔步朝屋外走去,然后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眼前。
“你们过去墙角坐好!”高瘦的男子喝令道。
江亚璇不敢有异议,听话地朝角落走去。
另一位人质却动也不动……
绑匪们也不啰唆,直接举高手中的枪枝。
江亚璇看到他的黑眸沉了沉,薄唇掀了掀,这才慢条斯理的走到离她两步远的地方靠墙坐下。
调整好坐姿,他就直直的盯着她,那肆无忌惮地眼神,就如同第一眼看到她时那般的令她震撼。
她感觉她的心怦然跳动,体内的肾上腺素也急速往上冲。
真要命!之前她都没机会看清楚他的长相,现下一看,他那性感到迷死人的黑眸,要是换个场景,她大概很快就会臣服在他那双电眼里……
不过此刻,她只希望自己脸上因闷热或是什么不知名因素引起不正常的红潮快快褪去,免得他那双带着戏谑笑意的眸子更加放肆的望着她。
一高一矮的两名绑匪是采轮流看守方式,上半夜是矮胖的先执勤,现在已接近天亮,则由高瘦的男子监看着他俩。
江亚璇之所以猜测现在是近黎明时分,是因为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鸡鸣声。
有鸡只啼叫?是山中的野鸡,还是这附近有人家,他们可不可能幸运的被发现?
不一会儿,那矮胖的绑匪也醒了,两人略作交谈后,另一人便走出户外去巡逻。
等到回到屋内后,两人并排坐在人质对面的墙边,一瞬也不瞬地盯着肉票的一举一动。
几个小时过去,绑匪最后一次看表,双双站起身……
下一瞬间,高瘦的男子举枪射下屋内唯一的一盏灯,江亚璇惊叫一声,接着他们的眼前立即陷入一片诡异的黑暗。
江亚璇听到那两人离开关门的声音,甚至还为门落了锁。
第二章
“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