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撕扯——估计心理素质强悍点的还好,要是胆子小的,早就吓得不省人事了。
走出厕所,京子摸了摸立起鸡皮与寒毛的手臂,可能「华笙」真的是老旅馆了,厕所的设计不够好,漏风!比起房间里冷了好几度!
然而她完全没有想过,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她在八月的盛夏,感觉32摄氏度的房间会比20余度的地方更舒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格兰芬多的直觉,让她免去了此夜的失眠危机。
直到在中野明美身边躺下,京子才终于放下心来,这一安心,睡意便如潮水涌上。不消多久,京子就沉沉睡去。
梦境里有五颜六色的绚烂光芒,斑驳陈杂,却十分绮丽,只有唯一的一个地方,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京子有点好奇地想要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却有如磨砂玻璃一样的水波挡在了她的面前,不允许她的好奇心前进。
京子恼怒地用手戳了戳这层水形成的玻璃,却惊慌地发觉自己被卷入其中……她不由挥舞着手挣扎了起来
“啊!”
旁边传来的一个声音吓住了京子,她下意识地转头,突然发现自己是在做梦,于是睁开了眼楮。
是中野明美。
Act。58
托中野明美的福,京子从噩梦中醒了过来。她摸着心口,觉得梦里被水流缠住的触感真实得仿佛现在还存留于她的身体上。
抱歉地对中野明美笑笑,京子有点尴尬,正打算开口解释一下,就看到对方把手伸过来,在她眼前晃了晃。京子不解地看着她,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左肩被轻轻拍了一下,然后是右肩,京子睁大眼,这是干什么?
“京子你昨天做噩梦了对不对?”明美笑了笑,把自己的右手在京子的头顶放了一会,笑得有点骄傲,“我呢,别的不太行,但是据说运气超好的!帮你赶一赶坏运气!”
吃惊之后,京子笑了:“谢谢你啊!”雷诺把一个还是新手的助理带来这里,是不是也是因为中野明美的这种体质?不是说……雷诺的体质是很容易见鬼的嘛!该不会是……带着中野明美,可以辟邪吧?虽然觉得这种猜想有点微妙,京子还是忍不住偷笑起来。
“早上好!”和明美走出房间看到布袋翔还有雷诺,京子打了个招呼。嗯……真是不可思议,只要一想到中野明美与雷诺可能的关系,她就突然觉得雷诺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布袋翔向她这边走过来,仔细察看了她的脸色,点了点头:“确实是好了很多,昨天你的脸一点血色都没有,看起来很不健康。”说完他又伸手摸了摸京子的额头,确认了体温没有异常后,看看她的表情,也拍了拍她的肩,“今天的戏,加油!”
京子将手捂在布袋翔拍过的地方——感觉很奇怪,中野明美拍她肩的时候,好像抽掉了某种压力,让她变得很轻松自如;而布袋翔拍了她的肩膀却没有这种感觉产生……不过还是很舒服就是了,有点像是……有什么暖暖的东西从那里渗入一样。
吃完早餐,京子一行与拍摄团队一起前往后山,因为今天将要拍摄的戏份比较特殊,有些不那么重要的岗位上的工作人员,岸本就直接放假一天。布袋翔到了现场,立刻绕着整个场景周围转了两圈,确定没有什么不该有的窥视仪器,走回京子身旁,有点担忧地看着她。京子不知道布袋翔为什么这么焦虑,但她还是试图安抚自己的经纪人。
布袋翔看着京子信心满满的脸,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是因为昨天的事,紧张过度了。看看天光,他深吸一口气,把京子赶去了化妆。注视着京子进了保姆车,布袋翔一回头,正好看到两个工作人员牵着一直养在厨房里的羊走了过来,他的视线与羊对上,有点愕然——这只羊的眼楮,看起来还真有点灵性啊!说起来,这是若山春华养的宠物?不是作为食物而是作为宠物被养大的话,会更聪明吧?就这样杀了,有一点可惜,不过既然它的主人都没有说什么了,他也不需自作多情。
京子走出来的时候,一直不自在地拿手调整着身上的衣服。因为只穿着襦袢,她还是有点担心腰带要是不小心松了或是发生了什么别的意外。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夏实帮着她在衣服里面贴了不少双面胶来固定,哪怕腰带真的解开了,一时半会的还真不容易被看到什么不该被看到的。
太阳已经高高升起,开始发光发热,岸本仰头看了一会,命令工作人员全部就位,拍摄开始了。
柚木零站在一扇门外,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衣,不,那是一件襦袢!两手紧紧地抱在腰上,吞咽了一口口水,她抬起头,转身就走。只不过她走得很慢,脸上的表情微凝重,还有就是愤怒与羞怯。
刚刚被大姐拽到浴室让她洗澡,虽然觉得奇怪,但她还是习惯性地遵从了。结果才洗完澡套上长襦袢,就被冲进来的大姐拉着走——那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她抓着白衣绯,手忙脚乱地被拖着跑在家里的走廊,衣衫不整,头发没有扎起来,光着脚——没有整理好自己就被推到了后门外面,白衣和绯还被守在一旁的大哥夺走了!
站在家里的后门外,她不知道自己是做错了什么,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但是无论她怎样敲门喊叫,都没有人理睬她。她只能咬牙光着脚开始往后山上走,唯有穿过后山从另一边绕下去再由大门进好了……
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服,她嘴巴抿得紧紧的——家里这几天的气氛,一直不太对……结果,最后就是这样欺负她?她知道自己和哥哥姐姐们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但反正……反正都是死了母亲的孩子不是吗?父亲是同一个,有什么理由总是欺负她?!父亲在的时候……也是这样……
柚木零的拳头紧紧攥在一起,下颌紧绷,越想越是生气,脚踩在地上的动作都重了几分,最后肩膀也细微地抖动起来。不自觉地咬住下嘴唇,最后,柚木零小跑在路上,一路想着山中间的平地跑去。
猛地扑倒在那棵大树下的巨石上,柚木零的脸涨得通红,胸口大幅度地起伏着——不就是被几个乡下人欺负嘛……
可恶!愤愤不平地用手捶着身下的石头,她早已不在意手痛不痛了!她的那个便宜父亲就是个懦夫!有勇气和她母亲求爱,没勇气把她母亲带回来;有勇气在得知母亲的死讯后以生父的身份来收养她,没勇气在这个连女主人都没有只有女主人留下的子女的家中护她周全!哼……现在怎样,不是才死家里就开始纷争不断!昨晚大姐和大哥还有二哥的吵架声音可是到了后半夜才停下的,对了……还有人砸了个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