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姨娘听了这话,心内别扭不已。
她赶忙着说:“老爷,兰儿也不小了,今年都已过了将笄之年了。”
“那不也得一个一个来不是?没得姐姐尚未出嫁,妹妹先嫁人的道理,长幼尊卑这得有序,可不能叫外面的人看了笑话。”卫广生解释着说道。
康姨娘虽然不悦,但面上还得要过得去,因说道:“那老爷,等宁雪出嫁以后,您可以定要替兰儿择一个好女婿。”
“你就放心好了,太太会把这事放在心上的。”卫广生略有些不耐烦,他一个男人,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在这些事上费心思。
康姨娘并没有看出卫广生的不耐烦,还不断追问:“那老爷打算给兰儿找一个什么样的?”
“你急什么?兰儿又不愁嫁,你先踏踏实实地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再替兰儿操心也不迟。”说罢,卫广生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我这儿还有两本奏章没有写完,明儿还要抓紧奏上去呢。”
康姨娘不死心地从书房里出来,回到屋子里。
她去了一遭没有收获,反而是卫依兰,她刚才出去打探了一圈,从大太太的丫头雪酥嘴里套出话来,得知这位武将家的儿子,是老爷定给卫宁雪的夫婿。
那雪酥还说:“四姑娘不知道,这苏晟楷自幼习武,是不逊于许公子的人物,听说是三年前的武状元呢,现如今是军营里的副将军,在他父亲的帐下。陛下还授他袭苏老将军的爵位,年少有为,英姿飒爽呢。”
卫依兰听了这些话,心里哪儿有个好受的。
原以为能一步登天,没想到是黄粱一梦。
“兰儿,你也别急,你爹说了,会给你看个好夫婿的。”康姨娘安慰她道。
卫依兰越想越气,尤其是想到那天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这两人磕头认错,觉得丢脸。
又觉得被戏耍了一番。
她一扭头,哼道:“我才不要。什么更好的?娘你自己也不想想,这京都就这么大块地儿,有几个勋爵人家的公子待娶?看来我这辈子,是注定要被那两个小蹄子踩在脚底下了。”
“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康姨娘想着说,“你爹爹要找不到满意的人家,我也不会让你嫁。到时候只要娘寻个死什么的,你爹还得挑了好的再给你说来。还有,你可别妄自菲薄,什么被那两个小蹄子踩在脚底下,那卫清沫嫁了一个猪狗不如的穷书生,你就是再不济也比她强多了。”
“娘,您怎么能这么说呢?”卫依兰不知为何,竟哭了起来。她吵嚷道:“卫清沫这贱人是什么样都是她活该!比她略强些有什么用?在这个家里,就我一个庶女,大姐姐做了皇妃,卫宁雪又要嫁给苏将军了,她就要是将军夫人了!”
“可是,这婚事是你爹定的啊。你总不至于去抢宁雪的人吧?”康姨娘有些无奈。
卫依兰停止了抽泣,看着她娘说:“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呢?”
“你疯了?”康姨娘吃惊地看着她,“你爹知道了的话,会打死你的。”
卫依兰依旧坚持道:“再不争取就没机会了!娘,您仔细想想,现在咱们母女在这府里还有什么地位呢?以前爹只有您一房妾室,可现在又来了个宋姨娘,让她们占尽了风头,您肚子里的孩子若真是个弟弟还好,可若不是……将来宋姨娘再生个弟弟的话,我再没个好的夫家扶持您,那不就全完了?”
她这一席话,正中下怀。这些天康姨娘本就因为宋姨娘的到来,使得她满脑子官司。原先在府里,她呼风唤雨,到今天,没人理会。她还真有些害怕了……
“行,那娘再去给你争取争取!”康姨娘一口说道。
转眼时间就到了姜深琛出贡院的日子,卫清沫因为崴了脚,所以不曾去迎接,但派了银杏和棠梨出去。
来至贡院前,银杏忙招手:“姑爷,这里。”
姜深琛自信满满,觉着答得不错。满面春风,往银杏、棠梨的方向去,却不见卫清沫,因问:“你们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