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连忙询问事情的始末,卫府小厮忙道:“小的们用车轿送春竹回府的路上,遇到一伙儿蒙着面的黑衣人,原以为是劫财,可没想到那伙子人冲上来就拳脚相加,打了我们,还带走了春竹。”
这话听起来就新鲜,一群人大张旗鼓的拦下卫家的车轿,劫走一个丫头。
听到这里,卫清沫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莫不是把春竹当做是我了?”她猜测道。
“不能吧?”卫宁雪一阵后怕,“要真是这样的话,这伙子人不就是冲着二姐你来的吗?”
“极有可能。”卫清沫脸色难看,她不知原主究竟得罪过些什么人,现在事情的进展,已经不在剧本的范畴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卫宁雪急了,“二姐,若是他们发现春竹不是你,会把春竹怎么样?他们会不会再回来找你的麻烦?”
卫清沫不知道这伙人会怎么样,更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情急之下,她只好硬着头皮安排了。
只听卫清沫说道:“回府,带上一队人先跟我去找,宁雪你和你姐夫在府里等候消息。”
“等什么消息?”
“你傻呀,如果这群人是想绑了我要钱,一定会往府里送信儿的。”话毕,卫清沫三晃两晃地起身,带着一群人风风火火赶回卫府。
又火速派出去小厮二十来个,搜查着卫府周边。
姜深琛见她急,遂问道:“要不报官吧?”
“报什么官?”说话的是卫家老爷卫广生,这卫广生闻了信立时过来了,听了个大概,呵斥几人,“不过是丢了一个丫头,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吗?”
“丫头也是人命啊!”卫清沫气不打一处来,却又知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无奈回应卫广生,“爹,春竹虽然只是个丫头,可她好歹跟了我十来年,要是换了旁人啊,我还不习惯,该找还得找。”
卫清沫三言两语把卫广生劝回去,请姜深琛去报官,自己也要出门去找。
屋里其他三个丫头见状,纷纷上来拦住。
“二姑娘您先回去歇着吧,春竹不会有什么事的。您不能劳累坏了自己呀。”银杏规劝道。
棠梨也说:“是啊,姑娘今天又吃了酒,可得保重身子。雪蕊,你速去取醒酒茶来,让姑娘吃了好安睡。”
卫清沫心内烦躁不安,总觉着要出事,故道:“你们三个要么滚回去,要么别说话。”
三人这才闭嘴,想再劝又不敢再劝,只有由着她性子去。卫清沫又亲自带着一群小厮往另一边去找。找寻了半个时辰,终于那边小厮匆匆过来说:“春竹找到了!只是……”
“只是什么!”卫清沫着急道。
那小子支支吾吾半天说不清,便不叫他再说,让他带着自己过去。
跟着来回话的小厮,卫清沫一路小跑,大汗淋漓。来到府后不远处,一条幽深无人的荒芜小巷,此刻围满了卫家的下人。
拨开众人,三个丫头跟在卫清沫身后穿过人群,见眼前之景,登时吓得惊声大叫,慌张捂眼。胆小的雪蕊,更是哭出了声,吓软了腿。
只见春竹被人一刀割断喉咙,顺着脖颈淌出的血液已凝固,已经断气,身体只剩下余温。一双眼睛还瞪得老大,扭曲惊恐的神情,像被定格在这一刻。
卫清沫此刻,如喉头哽了一只苍蝇,半晌说不出话来。脚脖子也软了,骨头也如融化一般,就差一头栽倒在地。
银杏最先反应过来,将六神无主的卫清沫一把搀住,叫道:“姑娘,小心。”
也不知怎的,卫清沫两行眼泪就下来了。眼也红了,鼻子也酸了。身软如棉,和银杏一起倒在地上,后面的事,她就全无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