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当真是出师不利,出门前没看黄历,尽遇见人模狗样的东西。卫清沫暗暗想着,看这情况,苏晟楷应该是和许景玄一起来吃酒的吧。
而上官云舒,则是因为一些原因来到客香楼,大抵是来抓奸的,结果把自个儿心里防线攻破了。
要说苏晟楷本来和卫清沫没仇,因为他并不知道,当日在府后花园里和卫依兰的见面,其中包含有她设计的关系。爱屋及乌,恨屋及屋,他把这笔账统统算在卫家头上,其中也包括卫清沫。
“苏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卫清沫临危不惧,知道他喝了酒轻狂,压根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嘱咐,“我并不知道你说我们卫家哪个女儿得陇望蜀,又是哪个女儿贪得无厌。我大姐姐是宫里的明贵妃,我是姜夫人,我三妹尚未出阁,也从未议亲。而我四妹——则是皇上亲自赐婚,指给了二皇子。”
说到赐婚这事儿,苏晟楷就一肚子气。这婚事没到手,结果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为了求取一个三品官儿家的庶女,苦苦哀求他的母亲。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成为了,整个京都的笑柄,还有不少人嘲讽他们苏家巴高望上,以为他,不知天高地厚的惦记着二皇子的女人。
如此也就罢了,蜀王妃的娘家方家,为了一洗当年在他家被吓得仓皇失措,险些尿了裤子的耻辱。听了这事,还有个不折腾的?三天两头,苏家的老脸都丢光了。他母亲知道这事以后,更是气得几天几夜没合眼,在家中时常哀声怨怼,怎么养了个这样不争气的儿子。
苏晟楷是气不打一处来,可又不敢反驳,只得冷笑一声,装作没听见她说什么。
反而是许景玄,看着躲在卫清沫身后,那个曾有好感,如今莫名厌倦的女人。他想撒手不管,可又怕许老将军责罚,越想越烦,极不耐烦道:“要么跟我回府,要么回你的娘家,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
“就是,还是侯爵府出身呢,怎么这样没有容人之度。”
上官云舒在一旁默默不语,暗自哭泣垂泪,委屈得和什么似的。她欲言又止,心里想的却不敢说出来,她怕许景玄总有一万句话在等着她。
卫清沫实在听不下去,也实在看不过她懦弱的样子,说:“到底是谁在丢人现眼啊。”
“沫儿妹妹,这是我的家事,你就不必多管了。”许景玄说。
“我呸!”卫清沫啐道,“亏你俩还是堂堂大将军,你可知道,我大宁朝律法里说了,但凡为官之人,决不能眠花宿柳。你自己触了律法,还反说她丢人现眼,她没有容人之度。”
她指着几人大骂着,根本不管周围有多少人,今儿个就今儿个了,她卫清沫就是撒了链子的野狗,那也要歹着这俩人渣咬上一通。
起初也是过来围观的姜深琛,生生是傻了眼,原是人家的家务事儿,他这夫人可倒好,又不拦着,又不劝着。
还……莫名其妙地加入其中。
姜深琛欲言被止,她不让他说话。
他面红耳赤,小声在她耳边说:“娘子,你好歹给我点儿面子……”
这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大,恨不得他们打起来才好。可卫清沫不一样,她是个女人,她得为女人争光做主。
“好了,许将军你也不必多说了,云舒是我的姐妹,她如今受了伤,你可以不闻不问,但作为好姐妹,我不能坐视不管。”卫清沫拉过上官云舒,“先去侯爵府。”
说完,卫清沫不再与他们争论。只紧紧攥着她的手,拉她到车上,掉头往侯爵府去。
这一晚上,昌宁候府乱作一团,老侯爷和侯爷夫人气得火冒三丈,纷纷要找许景玄算账。
卫清沫道:“侯爷,夫人,我把云舒送回来了,让她在家里住几天吧。”
她想了想,转头对姜深琛说:“要不然你先回澄洲,等我处理好这儿的事情以后,我就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