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深琛质疑要护着卫清沫,处处说话都向着她。姜仁蓦然打量了他一眼,似乎不太高兴。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说:“鸣凤是在是个好姑娘,她等了你这么多年,我还是不希望你辜负她。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常事,你又是知府,又是我们神威门的少掌门,身份是何其尊贵,多娶一房那也是情理之中。”
姜仁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倒把姜深琛吓一跳。
他摆手,眉心皱得很难看,连忙说:“上次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您也说了不会再逼着我娶她了。”
“可是琛儿……”
姜仁还想说什么,忽然房门被推开。只见鸣凤含泪立在外面,红着眼圈一言不发。
“鸣凤你怎么来了?”
姜仁似吓了一跳,往门口看去,瞧她那样,指定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忽然鸣凤冲上前来,指着姜深琛道:“我问你,在你眼里,婚约究竟是什么?难道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又岂是说毁就毁的?”她说完,又紧紧抓住他的手,似在害怕他突然跑掉那般。
而姜深琛,被问得一愣神,忽被抓住手,他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把手一甩,鸣凤被甩开。
跟在后面的霜鸾瞧见这一幕,赶紧上前制止。
“少掌门,您别生气。鸣凤苦等了你数十年,她只是想求一个心安理得。”
霜鸾也红着眼,把被甩在地上的鸣凤扶起。鸣凤站稳后,红着眼眸道:“难道我在你心里,就这样一文不值吗……”
“鸣凤姑娘,请你自重。”姜深琛道。
若说婚约二字,他起初并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指腹为婚的“妻子”,他既然不知,又何来悔婚呢?
可鸣凤不这么认为,姜深琛试图与他拉开距离的几个字,却若针尖一样扎在她心头,她忽然苦笑了几声,眸子里多出几分绝望与无奈,开口道:“你,还是不会娶我是吗?”
“我不会娶你,鸣凤姑娘。我已经有了妻室,我不能……”姜深琛只是想和她说清楚,希望她能明白,早日寻得一个属于自己的归宿。
可谁承想,那鸣凤当了真。
听到不会娶她时,眼泪吧嗒掉下来,忽然她心如死灰,竟朝着屋内的柜子撞了上去。
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倒在地上,柜子上一滩血迹。
这可吓坏众人,霜鸾抢先一步上去,疯狂叫着她的名字,拖着她的身体。
“她还有气,快,找大夫来!”霜鸾在顷刻间哭得昏天黑地。
这一刹那,不管是在病榻上的姜仁,还是不知发生什么,莫名被拖下水的姜深琛,都愣住了,都触目惊心。
鸣凤被抬回了自己的住处,姜深琛愧疚不已,踌躇踱步在门外,静等着大夫的消息。而后一个小侍者出来,说鸣凤没有性命之忧,他才松了一口气,身边的霜鸾更是感动到哭出声来。
得知鸣凤无事后的霜鸾,看着姜深琛道:“少掌门,你也吓坏了吧。”
“嗯……嗯。”姜深琛答。
霜鸾沉声,叹了口气道:“我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有些话也轮不到我们来说。只是鸣凤从小到大,神威门的人都告诉她,她是未来的少掌门夫人,所以性子养的有些娇贵,其实她也是对你一往情深。”
“她连我的面都不曾见过,何来的一往情深?”姜深琛苦笑道。
霜鸾凝眉,郑重道:“当时来神威门提亲的人不在少数,鸣凤也曾想过,不如就找一个心仪的人嫁了吧,可是掌门不同意。说将来等你回来,她还得是少掌门夫人……后来渐渐地,鸣凤也便死了心,不再想着外面的世界,而是死心塌地的等你回来。其实奴婢也知道,在这门婚事前,您和鸣凤都是迫不得已,您从前不知这桩婚事,所以您心里不会怎么样,但鸣凤不同……您不是女子,不知女子的苦衷。”
她絮絮地说着,世上女子总是不容易,她们没有资格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只能任凭安排。她也是,鸣凤也是,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