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沫与姜深琛相互对视后,沉默了很久。师爷不愧是师爷,总是能给他们意料之外的……惊吓。
虽是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只听师爷说道:“小的调查的是虎神将军墓,虎神将军是大行皇后的父亲,且将军夫人是南金国的人。”
“南金人?”
这样就能说得通了,师爷是因为怀疑这事和大行皇后的母亲有关,才想去调查,没想到还真顺藤摸瓜的,找出了点联系。
经过师爷的调查结果,虎神将军墓是一座合葬墓,从墓室里可见,夫人的墓的确有着南金国的特质,别样的墓刻花纹,以及棺壁的图腾,都能证明。
“你是指,南金此次出兵攻打大宁,那八宝琉璃瓶很可能是个托词,其实还有更深的原因?”
姜深琛托着下颌思索着,要真是这样,事情就复杂了。即便大宁给了真八宝琉璃瓶,也很可能难免战火。
“小的正是这样想的,不然陛下直接把真瓶送过去就好了,又何必要劳师动众的讨伐南金呢?”龚毅猜测着说。
姜深琛点了点头,他们并不知道此事是太子谋划的。
而是认为分明只要交出真瓶,就能免去两国纷争,皇帝却要发兵。
卫清沫沉思片刻后,也不知该说什么。
现在南州沦陷,卫宁雪飘零在外。而且朝堂纷争不休,局势不稳。对他们任何一个人来讲,都不是好事。此刻若不做点什么,就只能为人鱼肉。
“要不,我们去虎神将军府的旧邸看看?”
虎神将军府的旧邸,就位于京都南边。想当年的虎神将军,可是英勇驰骋,有着以一敌百的实力。将军府极为气派,高耸的院墙,雄伟的建筑,就连门前那两只石狮子都昂首挺胸,扬眉吐气……
可时隔多年,将军死了以后,将军府又无后继之人,早已成了一座空宅,这里已经杂草丛生,石阶上青苔满布,门前的锁也上了一层铁锈。他们来时,又近黄昏,头顶乌鸦“哇哇”的叫着,气氛尤其骇人。
卫清沫看着上锁的门发了愁,问:“我们要怎么进去?”
“有两个办法。”姜深琛道,他看了一眼师爷,“要么让师爷打个洞咱们钻进去,要么……”他抿唇一笑,目光挪向院墙,“要么翻墙进去。”
“好主意。”卫清沫赞同,“那就让师爷打个洞吧。”
反正师爷会打盗洞,这区区将军府算得了什么。
龚毅一脸惶恐,拼命摇着头:“大人、夫人,饶了我吧……”
这将军府的墙可足有一米厚,又是石头堆砌的,他就是拼着老命,也未必能成功。
“不逗你了,刚才我看见侧面有个小门并没有上锁,可以从那进去。”姜深琛说道。
龚毅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多谢大人,往后可别再吓小的了……”
跟着姜深琛来到所谓的小门,的确没有上锁。几人推门进去,将将军府的大貌收入眼底。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沧桑老者的声音:“你们是什么人啊?可是许多年没有客人咯。”
骤然闻言,几人吓一哆嗦。
回头看去,是一个满头白发,留着花白长须,身着麻衣的老人。他虽上了年纪,身体却依旧健硕硬朗,走路没有一瘸一拐,反而迎着风。
“啊,我们……”
“对不起,老先生。我们是沿途经商的商人,因见这宅子长年失修的模样,想过来看看,并不知这座宅子里还有人,所以贸然闯了进来,请问这里究竟是?”龚毅立刻装出迷惑的样子,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
“这里是虎神将军府的旧邸。”老者说道,并且介绍自己,“我原是将军府的管家,我姓顾。自打老将军与夫人去世以后,这里就荒废了,所有人走的走、散的散,就只剩下我一个咯。”
顾管家似乎对他们并无恶意,据他说,这十来年将军府一直没客人。原本在这府里当差的人,也都走了。可他着实不舍跟随老将军多年的情分,所以留在了这里,一待就是十余年。
今见他们来,也是很客气的邀他们到府内一间小屋里用茶。
“将军府不比昔年,只是一些陈茶。”
卫清沫接过茶,环视四周,这间小屋与别处不同,很是干净整洁,看来顾管家平时在这里生活。
“多谢。”
虽得招待,可几人却犯了难。原以为将军府无人,可以查出点蛛丝马迹,现下里有人可难办了。
卫清沫给姜深琛使了个眼色,要不直接问问顾管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