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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恶人先告状（第1页）

卫清沫恍然大悟，原来他们家这么久没收到信儿，是康姨娘从中作梗。

她沉默片刻，思念再三后，冷冷地说：“把她关到柴房里去，等爹爹回来了再说。”

“二姑娘饶命啊——二姑娘！”秦娘子叩着头，被几个小厮拽了下去。

赵妈妈立在一边，一方面记挂秦娘子，毕竟是多年的老姐妹了。一方面又怕不知道事情真相的人，误以为她和此事有什么瓜葛。

犹豫再三，赵妈妈软了声说：“姑娘，这秦娘子也是被逼无奈，您打算怎么处置她呢？”

“论理，打死也不多。”卫清沫立眉狠道，看向赵妈妈时，眼底添了几分和气，“只是这秦娘子，是妈妈介绍进府的，您的面子，别说是我了，就是太太也少不得要给。只是有一点，不能叫她先与康氏串通，否则就不好处置了。她若真是有苦难言，待事情定夺下来，也可宽恕。只是赵妈妈，您可就不好做人了。”

她意味深长看着赵妈妈。

赵妈妈尴尬地站在一边，捏了一把冷汗。又恭敬道：“姑娘说笑。老身是太太的陪嫁女使，自然凡事以太太，以姑娘们为重。姑娘要连老身一齐罚过，那也是使得的。”

“我哪儿敢罚您呢。”卫清沫轻笑，“赵妈妈不以公徇私，我已感恩戴德，可再别提这个‘罚’字了。”

旋即，她又让赵妈妈亲自去看着秦娘子被关，让她处理这事，也是给了她三分颜面。

且说卫大太太入了宫以后，见着明妃娘儿俩就相拥而泣。娘儿俩哭过一遭，诉过思念之苦后，大太太才擦干眼泪问明妃，这病根儿是打哪儿来的，又是怎样重的。太医说是心神不宁、急火攻心所致，引起的旧疾。可偏生明妃忍着不愿告诉，不管怎样，大太太就是追问不出来。

直到有一天，卫依兰摆着架子来了景华宫。卫大太太敢想起身问候，卫依兰即刻摆出了一副宫妃的架子，要卫大太太跪着向她请安行礼。

“你！”卫大太太红着眼，“我是你嫡母，怎么可能向你行礼！”

卫依兰摆着高傲的姿态，不动声色走到明妃旁边，娇声笑说：“从前在卫家，您的确是我的嫡母。可我如今是皇上的卫婕妤，是皇上的女人。常言道，君臣有别。您见了明妃姐姐也是要行礼的，如何见了我就不行礼了？啧啧，还是明妃娘娘心太善，早早儿的就坏了宫中的规矩！”

明妃闻言气急，呛得又咳嗽了几声。指着她一边骂：“不要脸！你给本宫出去！”

“姐姐，您这可不对。嫡母入宫，论理我也是要来拜见的，我若是不来，皇上要是知道了，会怪臣妾的。”卫依兰故意恶心她道。

一旁的柳心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立时绕到院外，拿起笤帚来，故意在卫依兰跟前扫，指桑骂槐道：“这些个死丫头就知道偷懒耍滑，眼底这么大的脏东西也不扫了去。哟，婕妤，您让一让。”

“死丫头你……”卫依兰欲骂又止，如被烫似的双脚跳。

她往哪儿站，柳心的扫帚就落在哪里。终是卫依兰扛不住，灰溜溜地出了景华宫。

卫依兰一走，大太太就抱着明妃哭，骂那卫依兰太过分，也骂皇帝瞎了眼，怎么瞧上她了。

明妃坐了起来，拍着她后背安抚，苍白的唇瓣儿一张一合，说：“娘，您别气坏了自个儿。也再别说这样的话了，这是在宫里，比不得在卫家，保不齐隔墙有耳。”

卫大太太这才住了言，含泪说：“这日子，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那卫依兰从景华宫出来，越想越气，三两步跑到皇帝书房去，假意拿了一盒子点心，实则缠着皇帝告状说：“陛下，臣妾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是怎么了？”皇帝问。

卫依兰娇滴滴，委屈极了的模样，掉下泪说：“前几天臣妾的嫡母入宫来给明妃姐姐侍疾，臣妾因想着，姐姐和嫡母难得一聚，所以不便立刻前去打扰，所以直到刚才才去了明妃姐姐宫里。可是……谁知道明妃姐姐嫌我去得太迟了，说我不敬嫡母，反叫一个宫女把我打了出来。皇上……臣妾就是做错了事，那也由不得一个宫女责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