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奴婢所知,凤鸣宫有十五座灯点,每一座灯点两人把守,夜晚则是轮流,白日十批分五批轮流宫女伺候,夜晚六批分三批轮流伺候,今夜我和她还有两个嬷嬷是第二批里面的,我们送完腌壶便是向嬷嬷复命。”
她说完指了指另一个地上还昏迷着的宫女。
容暮华仔细听着,立即抓到话中破绽,反问:
“皇后宫中不固定人侍候,她没有贴身宫女在身边吗?”
宫女看着容暮华忍不住将皇后杀人如麻的恶行全都一股吐出来,那还有人敢在她身边多待一秒。
她说话,既然也勇猛起来,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视死如归说道:
“奴婢不愿皇宫变成人间烈狱,如果大人您需要什么帮助,奴婢虽然身份卑微,但是奴婢愿意鼎力相助,哪怕付出生命。”
看着宫女痛苦,胆颤的眉眼,却还是说出了这样一番话,可想而知安王持宫,宫中是个什么样子。
而皇后竟然借着安王已经如此嚣张跋扈,杀人如麻,竟然都懒得遮掩了。
张嫣乱杀无辜,这也给容暮华制造混进去的机会,她用了药水,能使自己皮肤变黑,脸上长斑,又剥离了昏迷的那宫女的衣物,和醒来的宫女一起把人扶着坐好。
容暮华顶替了那个宫女,和愿意帮助她的芬兰一起去了凤鸣宫。
芬兰告诉容暮华,她扮做宫女最大的危险不是身边人会不会认出来,而是皇后。
凤鸣宫的下人对于身边突然消失的同差,或者突然有新同差都已经不惊讶,剩下的唯有恐惧。
因为不知道何时自己也会突然被赐死,每天过得胆战心惊,根本没有心思关心他人。
容暮华就这样顺利混进了凤鸣宫。
她们回来晚了,嬷嬷面无表情把人扣下了,由着另一位嬷嬷战战兢兢进内室禀告。
嬷嬷进去就见里面两边站着宫女,立即用手压着嘴,让她不要出声,并打手势皇后娘娘已经睡着了。
嬷嬷提起的一口气才放下,又轻手轻脚地离开,出去跟那嬷嬷说了情况之后,皇后娘娘好不容易睡着,没人敢进去禀告第二次,两人一斟酌,便放着容暮华她们下去了。
等出了中庭,一直提着身子的芬兰才松下腰身,但是脸上的紧张还没完全退去,她惊魂未定地说道:
“太幸运了,皇后娘娘已经多人睡不好,这一次如果不是皇后娘娘睡着了,我们也许已经被…”芬兰把杀字闷在了嗓子,又想到容暮华是想要去养心殿,“这是夜班宫牌,奴婢没有去过养心殿,也帮不到大人您了,唯有这块牌子看能不能帮到您?”
容暮华接过来,对着芬兰郑重感谢,问道:
“你没有这块牌子会不会受到牵连?”
“大人别担心奴婢,奴婢只要不过宫门就不会用到牌子的,况且…”芬兰停下话语,突然在袖子一阵摸索,然后把东西掏出给容暮华看’“我把她的牌子捡着在。”
是容暮华顶替的哪位宫女的夜班宫牌,见她能自保,容暮华也就放心收下了她的牌子,再次感谢之后与她分道扬镳。
根据芬兰提供的灯点,容暮华明里暗里都计算了一番,再就是如何找理由出凤鸣宫前往养心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