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卓站在一旁,早就生了一肚子的气,怎能眼睁睁地看师兄挨这恶汉的打。
他怒目圆睁,握住剑柄,手中的君子剑就要出鞘。
“等等,等等!”文嘉平被那闲汉扯得七扭八歪,手上还扶着歪了的方巾,叫道:“师弟,门规规定,对凡人动手,不是君子所为啊!”
裴卓的手上一顿,随即回过神来,咬牙切齿地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个!”
“你现在放手,还来得及。”一道清亮的声音忽地传来。
那闲汉一愣,手上松劲,就把文嘉平的方巾放开了。
文嘉平赶紧把方巾扶正,叹气道:“子曰:‘不知礼,无以立。’我今日是见得了。”
裴卓看去,只见一名穿着红色衣服的少女双手环胸,正靠在树上饶有兴致地观察他们。
“对,我说的就是你。”韩昭挑挑眉,“我是个散修,规矩可没有这些名门正派的小公子这么严。”
闲汉在心中暗骂这女人多管闲事,气势却陡然落了下来,这两名少年人不能对他动手,但是眼前这名少女可就不一定了。
他畏缩地道:“仙子,这两人踩了我两个鸡子,还不想赔钱”
“我替他们赔给你,”韩昭的手指向上一弹,两个铜板在空中折射出金色的光,随即整齐地码好,落入她的手里,“不过么,就只有这么多。”
按照市价,一个铜板能换三四个鸡子,在村子里还要更便宜一些。
闲汉见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只好感恩戴德地走过来接过钱,点头哈腰地道:“多谢仙子,多谢仙子!”
他在路过文嘉平和裴卓的时候往地上啐了一口,小声道:“反正早晚也是要走的人,还不如把钱留下给俺使使。”
“你!”裴卓冲过去就要打他,却被文嘉平拉住了。
文嘉平擦擦头上的汗,对着韩昭拜道:“感谢道友为我们师兄弟解难。”
“我叫文嘉平,这位是我的师弟,裴卓。”文嘉平把师弟拉过来,“我们都来自崇山书院。敢问道友师承?”
韩昭看了一眼裴卓,少年人身材挺拔,剑眉星目,脸上还带着气愤留下的红晕。
更像一只炸毛的鹌鹑了。
似乎是韩昭眼里带着的一丝笑意被裴卓发现到,他的脸更红了,眼神不好意思地闪躲一下,随即对着韩昭硬邦邦地说:“多谢。”
“我的道号是一城红衣,没有门派。”韩昭对他笑笑。
裴卓很快地把脸扭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