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笑眯眯的,完全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方无应苦笑:“好的,我们会承担所有损失。”
车开上公路,雷钧郁闷地拍拍方向盘:“真好,人还没到,先弄下一份罚单。”
“反正是公款,你担什么心?”
“……挪用公款替私人出罚金,这算不算违法?”
方无应正色道:“怎么叫挪用?局长当然会审批同意的。雷钧,你该换一种思维:如果他撞伤或者撞死了交警,那不是更完蛋?”
“那就叫他把牢底坐穿!烂在牢里!谁也不去保释他!”雷钧恨恨道,“就让他跟萨达姆一样……”
“……萨达姆是谁?”
雷钧被后座伸过来的脑袋给吓了一跳!他一个急刹车,三人一起往前冲——
“唉哟!”
车停下来,方无应扭头看着后座捂着脑袋的男人:“……萨达姆也该系保险带呀。”
“行了,他知道什么是保险带。”雷钧看看后座的人,“您还好吧?我刹车太猛,多有得罪。”
“呃……”男人按着自己的脑门,哼哼。
“您把那保险带扣上。”方无应比划着,“对,你是那根带子?看见它的头了?插进去,不对是下面!对了,你给它插进去。”
雷钧等到后座的人把自己折腾清楚了,才深吸一口气:“还记得自己叫什么么?
后座的男人摸摸额头上的包:“……记是记得,可如今我不太肯定。”
方无应笑道,“自己的名字都不能肯定了?”
“我觉得应该是,但是大家都说不是,尽管我觉得我没出问题,可大家都觉得我出了问题,我越想说明白,就越说不明白,真是‘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咦?!你们怎么会说长安话的?”
雷钧叹了口气,小声和方无应说:“没听说诗仙是个话痨啊?”
“……他这是太糊涂,又喝了酒,思维混乱了。”方无应十分理解,“我要是犯糊涂了,比他话还多。”
“好了,你仔细听着。”雷钧打断后座男人的絮叨,“你啊,你姓李,叫李白,字太白,还有个号叫青莲居士,你看我说得对不对啊?”
后座的男人脸露惊讶神色,他一把扳住驾驶座的沙发:“你怎么知道我?这儿的人都不认识我——还有,你怎么会说长安话?!”
雷钧指指方无应,“他也会说长安话。刚才不是告诉你怎么使用保险带了么?”
“长安话里没有‘保险带’……”
“是的所以我们用了译音,你就记住那玩意儿叫保险带就行了!”
他看起来大约183公分,剑眉入鬓,眼睛微微有点凹,脸上线条刚硬,年龄在四十岁上下。
“喂,你又乱动什么呀?”
“我的剑……”
方无应拍拍驾驶台:“在这儿呢!没丢!”
“哦,那就行了。”李白放下心来,“你们也知道我?”
“全中国……不,很可能连带着无数外国人都知道你,但是他们却不认识你的脸。”雷钧笑笑,“谪仙,酒喝得怎么样啊?”
“好酒!真好酒也!”
“什么酒你喝得赞不绝口啊?”方无应来了兴趣,他扭头看着李白,“说出来让我们也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