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明白幸福的定义,无法体会到温柔的珍贵,无法感知到来自他人的温暖,就像冷血动物一样,永远也不可能被捂热。他们的一生都沉溺于冰冷之中,谁也不能把他们救出来,事实上,他们自己并不觉得自己的生活方式有什么不妥,因此,他们也并不需要什么人来进行所谓的拯救。
就这么冰冷的活着,然后某一天忽然心血来潮,又将那么冰冷的死去。
……这种人的可怕之处就在于,顺着他的逻辑走,会被他带入那个扭曲的世界,会认为他的逻辑无懈可击,而对自己充满了怀疑而感到无尽的痛苦,但事实上,如果脱离他的逻辑,作为一个正常人来看待樱冢护……
这就是个疯子,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另外一个世界中的皇昴流被带进去之后,一辈子几乎都没有转出来过。
但显然这个世界的皇昴流已经看穿了对方深井冰的本质,并且不打算和他一起深井冰下去了。
“……啊,这样可不行啊……”樱冢护有些苦恼的低下了头,“身为地龙神威,你应该知道樱冢护的宿命的吧?”
“哦?”花春拉长了声调说道,“……注定被所爱之人杀死的命运?”
她眨了眨眼睛,抬起手遥遥对准了樱冢护的心脏,“……那么,如果我在这里杀了你,就表示我就是你所爱之人了?”花春歪了歪头,朝他灿烂一笑,“那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这个地龙的宿命,就是不准樱冢护死在他所爱之人的手下?”
无数条风索交错缠绕在樱冢护的身边,形成了一个密集交错的牢笼。
“命运那种东西,谁要是相信它已经注定不可改变,谁就是傻逼。”
“说起来,樱冢护,明明是你自己要死,却让昴流的手沾上鲜血,难道不是太过分了一点吗?”
“……让自己所爱的人感到痛苦,却因此感到愉悦……你以为你是言峰绮礼啊?言峰绮礼也没有亲手干掉他老婆那么极品啊?”
看着对面那张丝毫没有动摇的笑容,花春长长的叹了口气,捂住了额头,有些困扰的鼓了鼓嘴巴,“……我居然试图对你开嘴炮,真是的……我又不是鸣人……”
“果然还是……”她慢慢的握紧了拳头,风索开始急剧的收缩,朝着中间已经无处可逃的樱冢护涌去,只待将他切割成无数碎片。
“等一等!”
然而身后传来了昴流焦虑的声音,而催眠中属于封真性格的“视人命如草芥”和花春原本性格中的“绝不杀人”的观点也同时剧烈的冲突了起来,花春的动作猛地一僵,锋利的风索陡然一钝,顿时从切割改为了束缚,将樱冢护紧紧绑住,吊在了半空之中。
“神威,”这时,勉强睁着一只眼睛的昴流被神威扶着走到了她的身边,“……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可以,把他交给我吗……?”
终于稳定下了情绪的花春顿了顿,找到了解决两大核心观念的冲突的方法,她眼中渐渐褪去红色的写轮眼再一次恢复成正常的样子,“……只要你别又被他拐跑的话。”她侧了侧脸,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耸了耸肩膀,决定借坡下驴的退出“杀人”这一件事情所引发的动摇。
……起码不能被樱冢护这种危险人物看破。
“嘛,既然他就交给你了的话,我去会会结界外面的那个小可爱好了。不过,如果他还想抵抗的话,就叫我的名字吧,”花春微笑着拂起昴流脸颊边的发丝,若无其事的行使着除了杀人之外的地龙行为,“……我会,为你完成你所有的愿望,那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除了杀人以外的所有愿望。
在心里默默的补充了一句之后,花春将手指凑到唇边轻轻一吻,无视昴流尴尬的简直不知如何是好的羞涩表情,她看向了一边正一脸不认同的表情,瞪视着她的神威,妩媚一笑,“……忘了说,神威的话,等会儿记得站远一点……因为你的战斗力不知道为什么,在碰上不该战斗的人的时候,总是高的爆表,碰上应该战斗的人的时候,总是被揍趴,别到时候还要昴流去废墟里把你挖出来哟?小媳妇?”
神威:“……你!”
“不过……”花春扶住他的肩膀,凑近了他的脸颊,低声在他耳边说道,“……保护好昴流。”
神威略有些错愕的微微侧过脸,惊讶的发现地龙模式下,似乎永远云淡风轻,无所不能的少女,居然露出了有些动摇的表情。
他感到肩膀一重,少女手下一用力,借着神威的肩膀,一跃而起。
……一定是他看错了吧?
“好吧——”花春高高的飞跃出结界,猛地跳落在结界外的街道上。
尽管不能杀人在这个世界会有些麻烦……但是,也只是麻烦而已了,又不是除了亲手杀人之外就无法解决的问题,花春还不打算抛弃自己一直坚守的信念。
她这么想着,慢慢的直起身子,抬起头来,朝着来人灿烂一笑,“又见面了,委~员~长~”
云雀恭弥在一瞬间就反应过来眼前的少女性格不对,他干净利落的挥出一拐子,花春舞蹈一般轻盈跳起,手在他持着拐子的手上轻轻一拍借力,落在了他的身后,她贴近他的后背,双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膀上,少女靠在他耳边轻笑,“咦?不喜欢我叫你委~员~长~吗?那么,小~恭~弥~呢?”
她抬眼望了望结界,一边朝后跃开躲避越来越犀利的攻击,一边默默的想到,“要是昴流能快点解决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