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蕾在京城上学,没少受到郭振山的照顾,过年回来的时候,楚蕾特别提到这件事,所以楚天机刚好借着这个世界感谢一下。
“咱们谁跟谁啊。”郭振山笑道,“你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我不照顾他,天理不容啊!”
楚天机也笑了起来,跟郭振山交往一直都是很愉快的。
“郭大哥,就先这样吧,记得,千万别碰女人啊!”
“知道,知道。”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楚天机就开着车去了东平殡仪馆。
初春时节,乍暖还寒。
宽敞的水泥地上有着淡淡的小雨,一阵风吹来,还有着阵阵的寒意。庄严肃穆的丧曲之中,白花在风中抖动,胸口别着白花的方竹韵等人在楚天机他们四人的保护下走进了殡仪馆三号礼堂。
这是这里最大的礼堂,此刻为了16位矿难死难者举办送别仪式,仪式过后,就送进火化炉烧成飞灰了。
“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司仪沉痛的声音之中,穿着黑色外套,里边露出白色衬衫的方竹韵行礼完毕,这才走到死难者家属身边一一握手。
这个时候是楚天机他们最小心的时候,谁也不知道那些矿难家属是不是能控制住情绪。如果再给方竹韵一拳,那楚天机他们就失职了。
“小心。”楚天机给三个手下一个颜色,大家都紧张起来,紧紧挨在方竹韵。
不过让楚天机意外的是,方竹韵在矿工们心中地位还是很高的,在场的矿难家属虽然很悲痛,可是都没有说激烈的话,反而有几位表达了对方竹韵挨打的谴责。
“想不到这女人挺得人心。”楚天机不由得高看方竹韵一眼。
“这件事我有责任,你们放心,虽然遗体都火化了,可是这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我方竹韵保证,一定会将这件事调查清楚!给死难的矿工一个交代!”
“你家孩子还好吧,我当然记得,放心,孩子的学费集团会负责到底的。”
方竹韵一路走过去,逐个安慰。楚天机感觉,这件事不能说方竹韵没有责任,不过她的态度还是不错的。
就在快要挨个握手结束的时候,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喧哗之声,楚天机抬头一看,顿时紧张起来。
一个穿着蓝色矿工衣服,满脸黝黑的中年人走过来,这个中年人正是之前对方竹韵动手的矿工老许。老许的独子死在这次矿难中,他一夜之间头发就白了许多,看上去精神恍惚。
老许看见方竹韵,浑浊的双目之中突然射出一股凶光,不过就在瞬间,他眼神又软了下来,走过来。
因为他对方竹韵动过手,所以楚天机他们都紧张起来,不过方竹韵却是一摆手,示意楚天机他们不要动,然后她走过去,对着老许伸出手道,“老许,你是最痛苦的人啊。”
老许一下目中含泪道,“方董,对不起,我不该出手打你,我知道错了,那些人都是坏人。”
方竹韵摘下遮脸的墨镜,笑道,“没事儿,你看,基本都好了。”
本来这样就没事了,可是老许的衣兜里,突然哐当掉下一个锤子。
这可把楚天机他们吃惊了,连忙冲上去,一把将方竹韵拉开到一旁。大个子他们也是一阵风的冲上去,把老许按倒,老许被压在地上,大声喊道,“方董,我不会打你的,我真的不会打你!”
告别会上出现的这个插曲把很多人都吓坏了,方竹韵也提前离开了现场,临行前关照,多多安慰老许,不要再对他采取强制措施。
随后遗体火化,老许被公安带走,来抓人的是矿区派出所的魏荣贤。楚天机看老许脸色很不好,提醒了魏荣贤一句,“他儿子出事以后,老伴一急之下也去世了,我怀疑他很可能会自杀,你们注意着点儿。”
魏荣贤白眼一翻道,“警方办案,不用你提醒。”说完又冷哼道,“你如果真的那么会办案,怎么会被人扒了衣服?”
楚天机道,“魏所,我在以矿业集团安保部副经理的身份提醒你!”
“什么玩意儿。”魏荣贤哧了一声,又道,“你跟崔海滨认识?”
楚天机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没头没脑说了这句,不过半个小时以后,崔海滨的电话来了。
原来崔海滨跟魏荣贤也是很熟的,接到楚天机通知以后,崔海滨就去打听那个矿,刚好就打听到魏荣贤那里。崔海滨道,“要不我晚上安排个饭局,让你们喝杯酒,我和你们都是朋友,大家缓和一下。”
楚天机道,“不去,我没权力管你交什么朋友,不过我不会跟这个人喝酒。”
崔海滨道,“就是场面上应酬一下,再说你跟他没实质性的利益冲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