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吟摇头,跳下床蹦跶两下,“嘎嘎有活力,我想洗个澡。”
顾明明起身从沙发上拿个袋子递给路吟,路吟接过,惊喜,“从哪来的衣服。”
“上午让人送来的。”顾明明做事很妥帖。
路吟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淋浴的水声淅淅沥沥响起,磨砂玻璃上印出一个人的身姿。
顾明明坐回沙发上,低着头,一晚上心绪不宁,他没睡多久,醒了后只敢坐在沙发上看着,不敢靠近床边一步。
他怕控制不住做了什么。
此时,淅淅沥沥的水声就像打在他的心头,酥酥麻麻,情潮翻涌。
戛然而止的水声打破了这迤逦的氛围,随着门开声响起,白色的雾气涌出,路吟带着满身水汽走了出来。
他已经换好了T恤短裤,身上没有擦干透着湿,一边擦着头发一遍说:“下去吃点东西再走。”
顾明明攒动着喉结“嗯”了一声,“把头发吹了再走。”
“不吹了。”路吟说,“天这么热晾晾就干了。”
顾明明走近,路吟正低头擦头发,一抬眼就是宽阔的胸膛,不禁后退几步。
顾明明按着他的肩膀转个身,轻轻推着他往浴室走,“室内空调打得低,头发不干会吹得头痛。”
“我帮你吹。”顾明明说,“你站着就好,或者坐着。”
路吟面皮一抽,立刻说:“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他接过顾明明手里的吹风机,打开开关,吹风机轰隆隆的声音响起。
顾明明就站在一侧看着,垂着眼皮,嘴角微微翘起。
他看到雪白的后颈上,一颗晶莹的水滴顺着脖颈慢慢滑下,隐在了衣领中。
顾明明慢慢咽下一口唾沫,呼吸微沉。
——
七月初的南市像一个火炉,灼热的阳光烤得空气都变得滚烫。
路吟在衣帽间哼着歌,收拾去盛岛的行李。
余光一瞥依靠在门框的身影,背脊抖了一下。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池麟霖扫了一眼地上的行李箱,问:“要去哪?”
路吟默了下,说:“去盛岛玩几天。”
“哦~”池麟霖说,“和谁去。”
“发小,范默默。”路吟说,“你没见过。”
池麟霖“嗯”了一声,走近几步,轻轻地说:“要去几天?”
“一周吧。”路吟说,“回来给你带礼物。”
路吟边说边收拾行李,没有看到身旁池麟霖注视他的眼神。
第二天上午,范家的车早就停在楼下等着,路吟没让范默默上来,毕竟家里多了一个人他还不知道。
去机场的路上,范默默很兴奋,拉着路吟的手给他看自己做的度假攻略,路吟打个哈欠兴致缺缺,对范默默说:“每年冬天不都会去,怎么这次这么兴奋。”
范默默羞赧一笑,“这次不一样,这次是我和你单独去。”
路吟自然而然理解成没有长辈跟着,玩得更开心,他依靠在靠背上,小憩了一会。
范默默看他这样,也没再说话,只是轻轻地捏对方的手玩。
从南市飞盛岛三个半小时,一下飞机,海岛夏天又闷又湿的感觉袭来,盛岛这个时节已经连续七天缠绵小雨,走两步衣服就汗湿湿地黏在身上。
路吟和范默默打了个车,来到范家的一处海边别墅。
别墅里定期有人打扫,冰箱里已经放着刚买好的食物饮料。
长途跋涉有点累,路吟伸着懒腰说:“今晚早点睡吧,明天再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