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的专业是真好。
易礼诗原本对她印象还可以,直到有一天,易礼诗和室友在寝室闲聊,室友问道:“我看你们学小提琴,好像都是买的新琴,你这把是不是太旧了呀?”
易礼诗很天真地回道:“这是我爸小时候买的琴,当然旧啦!提琴类的乐器难道不是越老越好吗?哈哈。”
室友小心翼翼地说道:“那是人家本来的木头就贵,你这……”
易礼诗这下再傻也觉出点味来了,她问道:“怎么了吗?”
室友实话实说:“我听人说,你的小提琴是全年级最差的。”
其实,易礼诗虽然学音乐,但音乐学院的很多潜规则她在那个年纪都不懂。她不懂跟老师互选的时候需要送礼,不懂申请国家奖学金时需要跟辅导员关系好,不懂班上有些同学特别受老师喜欢是因为花钱跟老师上过小课。
她满心欢喜地从家里背过来她爸拉过的小提琴,她爸把琴给她的时候也特别高兴,两个门外汉都没觉得自己的琴差,还挺骄傲这把小提琴居然比易礼诗年纪都大。
可是,好讽刺啊,别人说她的琴是全年级最差的。
“你听谁说的啊?”易礼诗一定要问个明白。
室友沉默了几秒,才说:“你们那组的另一个学生跟田学姐上课时,田学姐说的。”
那年易礼诗二十岁,是自尊心最强的时候,当时她就忍不住了,一定要找田佳木问个清楚。
她在小提琴教室找到了正在跟人排练的田佳木,田佳木一见到她那样子就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易礼诗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田佳木就当着教室内同学的面开启了嘲讽模式:“小学妹,你自己有听过你那台琴的声音吗?老得连声音都出不来。刘老师早提醒过你换一把琴,便宜的,至少是新琴,你自己不愿意换,怪谁啊?”
似乎是有个人笑了一下,但那人看到易礼诗的脸色后,及时止住了笑容,只是捂着嘴悄悄地和其他同学交换了一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
后来易礼诗是怎么和田佳木扭打到一起去的呢?她现在回忆起来,也就是争执了几句而已。田佳木受不了有人直接跟她呛声,于是先动了手。当然最后谁也没落着好,田佳木虽然比易礼诗高,但她毕竟是个娇小姐,力气没易礼诗大。
两个人被拉开时,脸上都挂了彩。
辅导员念在她们二人都是初犯,且在学校表现良好,便一人给了个口头警告了事。
刘老师瞒着学校找学生代课的事情也被发现,挨了顿批评,其他倒是没受什么影响,只是每次易礼诗来上课的时候,分给她的时间骤减,常常一节课下来,易礼诗没拉几分钟就下课了。
易礼诗本人表现得十分无所谓,她从小性格就犟得很,认定的事情别人怎么劝都不会改。接下来的小提琴课她还是背着那台旧琴去上课,大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学期结束的时候,刘老师给了她一个及格分。
得到这个分数,易礼诗已经很满意了,她原本已经做好了挂科的准备,没想到刘老师还是放了她一马。
田佳木和她也没再有什么交集,她们两个分属不同的年级、不同的系,交际圈也完全不同,平时很少再打照面。易礼诗听说田佳木在大四的时候被保送去了中央音乐学院,读的是叁年的艺术硕士。算了下时间,她今年也该毕业了,回学校估计是来看望老师。
年少时打过一架的两个人现在回想起那件事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矛盾,只是家庭条件和眼界注定了这两人没法成为朋友。
易礼诗不打算跟田佳木寒暄,简短地朝她告别之后,就往段凯峰的车走去。才走到车边,就看到段凯峰远远的朝这边走过来,她干脆停下来,站在车边等他。
还没等他走近,便听见田佳木探头从窗口嚷道:“凯峰!你干嘛呢?我在这里!”
段凯峰停下脚步,目光从易礼诗脸上移开,皱着眉头看向田佳木,有些不情愿地叫了一声——
“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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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小段那个给他留下了深刻心理阴影的表姐吗?
没有在拖剧情啦,前面有铺垫的,跟小易的事业线有关。
谭子毅那件事会和小易的事业线一起进行,别急,过几章就揭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