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现在的想法?
&esp;&esp;乔亦柔垂眸盯着地面。
&esp;&esp;突然搞不清自己心底深处真正的渴望。
&esp;&esp;
&esp;&esp;站在窗下,齐毓玠朝院落望去,繁枝茂叶遮遮掩掩,罅隙里,他目光攫住那对似在谈话的男女。
&esp;&esp;须臾,二人分别,各自走远。
&esp;&esp;他视线却仍定在空荡荡的原地……
&esp;&esp;一两个时辰后,柳儿来送汤药。
&esp;&esp;她如今虽不很清楚两位恩人的真实身份,但守卫们如此森严气派,他们又何尝只是富裕的生意人?
&esp;&esp;服侍齐毓玠用完药,柳儿自觉退下,去给两位大夫搭把手帮些小忙。
&esp;&esp;“笃笃”,叩门声起。
&esp;&esp;侧身,齐毓玠盯着大门处,“进。”
&esp;&esp;“陛下。”齐瑄推门而入,行礼,他余光睨了眼汤药碗,道,“明日可是按原定计划启程回洛阳?陛下身子要紧,宫中御医药材齐全,臣弟认为不必再拖延时间,早日回宫才好!”
&esp;&esp;刚饮完汤药,唇齿间残留着挥之不去的苦味,那丝丝缕缕的涩一直流淌到心底去。齐毓玠颔首,淡淡问他,“你觉得乔贤妃如何?”
&esp;&esp;“陛下……”
&esp;&esp;见他面露惶恐,齐毓玠弯唇,“朕记得你与她之前有过一段渊源,亦很欣赏她!”
&esp;&esp;愕然抬眸,一时忘记礼数,齐瑄震惊地一动不动,与乔贤妃曾经的过往他从未向旁人提及过,陛下是如何知晓?
&esp;&esp;“罢了,你先下去,明日按时起程便可!”
&esp;&esp;“是。”应声,齐瑄迟疑地驻足片刻,想多嘴解释几句,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他与乔贤妃清清白白,并无任何龌龊,想必陛下透彻得很。在这个形势下,他突然与他说这番话,可有别的深意?答案如罩着一层轻薄的白纱,伸手掀开即可瞧个清楚,可他却不敢轻易去揭开。
&esp;&esp;房间重归寂静。
&esp;&esp;齐毓玠轻叹了声气。
&esp;&esp;他若真死了,作为后妃,她最大的可能便是一生困顿于清寂寺院,没了自由,日复日,月复月,凄凄惨惨戚戚。
&esp;&esp;孤苦寂寥会磨去她年轻的容颜与眼中的灵动,或许到最后,她会埋怨责怪他!
&esp;&esp;想还她自由,也想给她一生的依靠。可说得容易,做起来很难很难,他舍不得让她远离视野之中,更舍不得她依偎在旁的男人怀里……
&esp;&esp;在客栈休整一日半,车队出发。
&esp;&esp;然短短几天之内,荒诞的谣言霎时四起。
&esp;&esp;距离洛阳仅剩两天路程,众人心情略微放松,在锝州镇平街上的一间茶肆小歇,竟蓦地听见一旁文人雅客们在鬼鬼祟祟的轻声议论。
&esp;&esp;“听说了么?当今陛下微服私访的途中恰逢涝灾,瘟疫爆发,陛下似乎也感染了重病,即将命不久矣!”
&esp;&esp;“也不知消息作不作得准,陛下多年轻,又无子嗣!他若有个万一,岂不翻了天了,这……”
&esp;&esp;“嘘!小声些!听洛阳城官宅里的奴仆们说,陛下好多天都未亲自上朝,全是左相右相在朝中撑着,所以说,陛下不在宫中这事儿属实!但究竟有没有染上瘟疫这事儿,说不准!”
&esp;&esp;“哎……作孽啊,陛下当年能登基,不就是在诸多皇子中杀出了一条血路?他要是出了事,只怕麟国又要动荡不平,哎苦了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跟着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