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庆换了一种和善口气,劝说道:“老三呀,我知道你心里别扭,可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你就这么出去了,真要碰到了他,你不见得能对付的了他。你安心在这里养伤,等你伤好利索了,咱们厉兵秣马,跟丫死磕到底,我就不信咱们哥儿仨齐心协力收拾不了他一个王二狠子。老三呀,听话,别让哥哥我为难,好不好?”
芶雄鼓着腮帮子直运气,眼珠子瞪得赛灯泡,好半天才说:“好吧,我听你的,等伤好利索了再去会他。你和大哥这阵子也要多加提防,那王八蛋不是那种见好就收的主儿,一准儿还会害咱们的人、坏咱们的买卖,咱可不能再吃亏了。”
元宝庆一笑:“放心好了,我跟大哥已经商量过了,各处买卖多多增派人手,防着王八蛋突然袭击。另外我也派了人去打探王八蛋的住处,我要将王八窝一锅端,甭管大王八小王八,一个不留,全都熬了王八汤!妈的,敢跟我作对,我看他是活腻歪了!”
“真要逮住了他,可不准要他命,必须第一时间派人给我送信,我得亲手剐了他。你要先弄死了他,我可跟你没完。”
“得嘞,人到时候一定给你留着,你爱咋玩儿就咋玩儿,这总行了吧。”
芶雄嘿嘿傻笑:“还是二哥疼我。”
“好了,我走了,你歇着吧。”
“二哥慢走啊。”
等元宝庆走了之后,芶雄喊过一个在医院里面负责伺候自己的混混儿,在那个混混儿的耳朵边上叨咕了几句,然后邪笑着问:“明白了吗?”
“擎好吧您呐。”混混儿同样邪笑着说。
芶雄一扬手,“去吧。”
混混儿转身离开,芶雄往病床上仰面一躺,枕着两条胳膊,翘起二郎腿,抖着臭脚丫子,乐乐呵呵地哼唱小曲儿。
门一开,黑脸护士走了进来。
“打针。”
“妈哎!”
再找芶雄……
嘿。
床底下呢。
庆功宴上,二狠子向各位陪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一一敬酒。
甭管挨没挨刀、受没受伤,人人有功劳,个个有重赏。
只是可怜了小狗,断臂尽管被接好,可必须遵照医嘱不能沾酒,还不能吃海鲜和牛羊肉,因此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自己则只能喝白开水,吃青菜豆腐,这叫他的心情比吃了黄连还苦,一赌气干脆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生闷气去了。
菊儿看见了,于是过去哄他。
好巧不巧,大脑袋刚好从茅房出来,一眼瞅见菊儿正蹲在地上撅着个大屁股,用手绢儿在给小狗擦眼泪。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火撞顶梁门,气炸连肝肺,大脑袋冲上前去,一拳打在小狗的脸上。
小狗本来就心里窝火,冷不丁挨了这一拳,自是更加火大,尽管一条胳膊不能用,但另一条胳膊却仍旧好用,于是以武松单臂擒方腊之式,用一条胳膊勒住大脑袋的细脖子,下面再来一个绊子,跟大脑袋一齐摔倒后,做生死缠斗,不把对方弄死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