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几年生意,庆阳伯府不是没有暗地里下手,前年就整了一出喝她家酒死人的戏码。幸而乔府尹给她足够多的时间,让她找到了证据。去年有人说了用了她们家的胭脂起皮疹,事实上那胭脂根本不是他们家的。
若非在孝期,干的事更多。
母亲觉得嫁到寻常人家,便能一生和美,可寻常人家不也是一屋子鸡零狗碎的事?且寻常人家更扛不住外人打压。
她要给自己,给家人寻找一座稳固的靠山。
姻亲就是纽带。与楚晏绑定,护住楚晏的利益,那卫国公总要照拂一下她的家人。
她之前也想过去参选,选不选的上且不提,宫内到底不如宫外自由,在宫外还能时常回来看看家人。
孙氏听完,又抹起了眼泪:“都怪你父亲去的早……”
“母亲何苦再说这些?生死有命,父亲也不想如此。而今鞭策旭儿和星哥儿好生念书,将来若是能入朝做个实官才是上策。靠别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可恨这世道,我无法考功名,否则要他们去做什么?”
柳拂月匆匆打断了孙氏的念叨,这些话她已经听过无数遍了,实在没什么意义。
孙氏讪讪的。
“大姐姐,你放心,没有母亲的鞭策,星哥儿也会好好念书。你们且等我给母亲挣个一品诰命,让母亲也能被称一声夫人。”
星哥儿掀起帘子跑进来,迅速作揖,又道:“母亲、大姐姐勿怪,我不是有意要听你们说话的,是星哥儿耳朵自己不听话非要听,你们若是怪,怪它好了。”
柳拂月一笑。
伸手作势要捏他耳朵:“那我真怪它了?”
星哥儿立刻双手抱头。
“好姐姐,它说,柳大小姐饶命啊,小人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孙氏也破涕而笑:“你这小鬼头。今日怎回来的这般早?”
“今日我上课早,下课也早。”
柳拂月想到之前乔府尹让带的话,和星哥儿说:“给你们先生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明日一早我送你去上课。”
“有劳大姐姐。”
小家伙又作个揖。
孙氏和他说:“去见你姨娘吧。”
“是母亲,儿子退下了。”
星哥儿走后,柳拂月让孙嬷嬷明日带上大红宝珠前往长公主府。
她自个带上分别给宋先生以及乔家准备的礼品,和星哥儿一起前往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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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恩长公主回来后,越想自己当时说的话越后悔,怎么能当面说人家姑娘名声不美呢?虽然她说的是实话。
孙氏若是答应亲事也就罢了,若是没答应,让舅父知道,肯定要说她不会办事。
因为这,她这几日都躲在公主府呢,就怕舅父找上门问结果。
此时听闻柳家嬷嬷来送花,高兴的直拍巴掌:“好,太好了!本宫这次也过一过当媒婆的瘾!”
她的夏内侍道一句:“柳家送了六盆宝珠来。”
“哦?送礼送双,她家倒是不木讷,本宫也不让她吃亏。本宫记得有一套赤金镶鸦青(蓝宝石)的整套头面,你们去找出来。小夏,你和柳家嬷嬷一起送回去,就说是本宫给柳小姐的添妆。再告诉她,明日本宫就去求圣旨。”
“是,殿下。”
夏内侍高高兴兴的去了,也高高兴兴的回来了。
柳家三房真有眼色,给他一个厚厚的红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