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干净的小白鞋,及膝的百褶裙,小腿线条匀称纤长,小脸有几分惶恐和不安。
像陷入一段噩梦,他的心脏不停被拽着往下坠,血液越来越冷,细密的疼痛蔓延过每一根神经。
她看见了。
这样阴暗肮脏,龌龊卑劣的自己还是被她看到了。她会怎么做,嫌弃,害怕,还是会转头离开。
他的脑子空了,什么都没有,本能的反应是跑,不能让她看到这样的自己,逃跑吧,可逃到哪里去,他不知道。
他脚步动了动,明斓就急喊了身:“许墨白,你给我站住,不准走!”
他的腿就动不了了,被她的话封印住一样。
明斓沿着小巷子跟过来,地上散着不少碎玻璃,啤酒瓶,垃圾成堆,雪白的板鞋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吱声响。
许墨白认命般微垂下头,眼眶红着,他等她过来,像犯人等待死刑的判处,每一秒都像凌迟。
她会怎么做。
会厌弃他,说再也不想见他吗?
空气中都是垃圾的臭味,他是肮脏的,她身上有干净的清香,这味道令他沉迷,也令他痛苦。
明斓走过来,她手里拿着湿纸巾,握住他的手,低头细致的帮他擦拭,连指缝也是,像是要把什么脏东西擦干净。
她一边擦一边抱怨:“怎么搞得啊,弄这么脏。”
“斓斓,我……”他哽咽着轻声唤她。
“嗯。”明斓平淡应道:“你说吧。”
许墨白喉头发涩,心脏好似要裂开了,他想解释也无力,有些语无伦次:“斓斓,我不是,我平时不是这样的,你别……别害怕我。”
明斓听到奇怪的事:“我为什么要怕你?”
“因为……我打人了。”他没见过,但也知道自己这时候是真的不正常,很多人说,他打人时很疯很可怕。
李菁菁说的对,他才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打人怎么了,”明斓无所谓道:“谁让他欺负妹妹,活该。”
许墨白没吭声,他的眼尾很红,心里发烫的紧,身上散发着浓重的酒精,他没喝酒,是刚刚酒瓶子里的味道。
劣质酒精的味道很难闻,她不喜欢。
就算不喜欢她还是抱住了他,她喜欢抱他,感受他的体温。许墨白的身体有些僵硬,因为他觉得不能抱她,他身上很脏。
可身体不听使唤,他把头埋在她的颈窝,被酸涩发张的情绪包裹,身体不可抑制的发起颤来。
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刘双成喘息着爬了起来,恨意盈满眼眶,手里握着一根断掉的钢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