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此言,她要不震惊都不行。此事一旦说出去,她的名誉会一落千丈,会落得一个逼迫帝王的恶名。
“他怎生会这么想昵?”曹太后真的怕了,飞也似的冲了出去。一出殿,只见宋神宗跪在地上,高太后和向皇后陪着宋神宗跪着,三人不住垂泪。
更让她惊讶的是,宋神宗没有穿龙袍,没有戴皇冠,着了一身寻常服饰,把皇冠、龙袍、还有玺印捧在手里,这摆明了一副要禅位的样儿。
曹太后还以为是说笑呢,见了这阵仗,宋神宗不象是做着,倒象是动真格的了。
“顼儿,你这是怎生了?好好的,你发甚疯?”曹太后快步过来,要来扶宋神宗。
宋神宗却是死命的不起来,不住叩头:
“不孝孙儿赵项死罪死罪!”叩头甚是用力,额头上起了几个青包。
宋神宗虽然不是曹太后的亲孙子,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她对宋神宗并非不喜欢。一见宋神受伤了,不由得怜爱之心大起,用袖子给宋神宗擦拭额头,一个劲的叫:”快传太医!”
宫女应一声,就要去传太医。曹太后猛然醒悟过来,这事不能泄露,不能传太医,又叫住宫女,问道:“官家,你这是甚话呢?从何说起?”
“禀祖母,孙儿罪该万死,千不该,万不该,下旨边军深入辽境掳掠,惹起滔天祸事,辽国即将起大军南征,孙儿苦思无策。为解大宋安危,孙儿愿禅位,只身入辽国恕罪,还请祖母另择贤良!”宋神宗又要叩头,却给曹太后死命的拽着。
“哎呀!我的好孙儿,这多大的事?”宋神宗算准了她的性子,果然如宋神宗所料,只听曹太后道:“说起辽人,就让人气愤,压着大宋打了上百年,掳掠了上百年,你掳掠辽国一次,又有何不可?莫要说掳掠一次,就是掳掠一百次,那也是报应!”
在这种情况下,曹太后绝对不会怪责宋神宗,只能是开脱再开脱。
“谢祖母训诲!”宋神宗心里暗笑,表面上却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儿:“可是,辽狗势必来势汹汹,兵连褐结,恐天下不安。若能息天下之兵,孙儿何惜这帝位。”
高太后和向皇后忙叩头,口称死罪,求曹太后开恩。
“你们休要添乱。”曹太后冲高太后和向皇后一瞪眼,喝斥起来:“顼儿,这事,休要提起!要是真要这么做了,大宋的脸面还不丢尽了?项儿,你放心,祖母一定支持你!就算打得血流威河,祖母也支持你!”
在这种情况下,曹太后不能不如此说,难道她还能说同意?
“可是……”宋神宗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儿,犹犹豫豫,说不出来。
“项儿,你先起来,我们进去说话。”曹太后把宋神宗拉起,再要高太后和向皇后起来,一道进了慈宁殿。
进了殿,叫三人坐下来,她这才坐到对面,问道:“顼儿,你是要进攻辽国?”
(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何时动手?
曹太后精明人一个,她当然不会因区区之言就放过宋神宗。适才的话,她是不得不说,那是因为宋神宗的话占佳了理,她只能那么说。
如今,情势稍稍稳定下来,她就要问罪了,一双凤目打量着宋神宗,威严自露。
“卟嗵!”高太后就跪在了面前,不住叩头,道:“母后,您可是冤枉了顼儿。““冤枉了么?”曹太后只要控制住了局势,就该她发威了,冷冷的打量着高太后,再没了下文。
“母后,您请想,辽国横行了上百年,压着大宋打了上百年,大宋只能在边关防守,有哪一次深入辽国打过?”高太后一边流眼泪,一边分辩。
“不是深入辽境掳掠,斩杀了七万三千余辽军么?”菖太后仍是不冷不热的问。
“祖母,您慧眼如炬,您是知道的,这不过是掳掠,得了好处就走,并不是攻城掠地。”宋神宗适时接过话头,道:“大宋之军到了涿州城下,耀兵而回。之所以不得不回,那是因为大宋之军还没有实力打下涿州。大宋之军去掳掠,捞些好处,还是可以的,若要攻城略地,征伐辽国,万万没有这实力。“反正吴骥的谋划只有宋神宗、王安石、王韶和吴骥四人知晓,不会再有人知晓,顶多就是猜测之言,宋神宗决心咬定青山不放松,不承认。
宋神宗说的很有道理,若是宋军已经具备了征伐辽国的实力,曹太后无论如何是不信的。去辽境掳掠,捞些好处,这事只要找到机会,是可以做到的。
“嗯!”曹太后的脸色缓和了些:“你真没有攻打辽国的想法?”
“祖母,要说想法,孙儿是有,自孙儿懂事之日起来,就想征伐辽国,收复燕云十六州。”宋神宗没有否认,话锋一转,道:“可是,那也得大宋有那实力。太祖、太宗都没能收回燕云十六州,孙儿不敢再有这奢望。”
宋太祖、宋太宗都是马上皇帝,他们都没有收复燕云十六州,宋神宗这话更有说服力。
说起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想法,只要是宋人都有,就是曹太后也有此想法,这不算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