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片神奇的黑土地,我仰慕许久了。”
“从金融到食品电商,你真的是敢想敢做。”王之轩不由赞叹。
柏思骏也笑了,笑完微微低沉,“我最近听到一个观点: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职业就是艺术家,你画的像,有人比你更像;你画的不像,有人比你更不像;你别出心裁,想交出一张白纸,有人已经做空白展很多年了。”
“嗯……听上去倒也不仅仅像是形容艺术家的。进展不太顺利?”
“只是突然对定位产生了疑惑。”
“我好像从来没有从你这里听到过‘疑惑’两个字。”
柏思骏自嘲一笑。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不过我觉得,以你的能力、你的条件,做什么都能成功。”
我的条件……
如果没有了这些条件呢?
黑龙江已经下了第一场雪,柏思骏独自驱车近百公里到达了一片白桦树林。白桦树庄严笔直的耸立在大雪中,看上去冷漠又无情。
犹豫时,就该从大自然中找答案。这是他小时候听过的一句话。
取出一罐冰冷的啤酒,靠着车子慢慢饮尽。最后,柏思骏做了一个决定——一个从收到邮件那天,不、或许是更早之前就萌发的决定。
从vl集团名单里找到那位金发棕眼“弟弟”的联系方式。没有废话,柏思骏开门见山:“thisisevanlet&039;sakeadeal”
股东大会之前,他要转让自己所持有的全部vl股份。这个股份,曾经是他想要了很久很久的东西。他想过父亲知道后会惊讶,想过他会询问,却没有想过,柏言崇竟然会亲自回国。
到内蒙第二天,柏思骏得到消息,匆匆赶会海市。
卡斯汀套房内。
“阿骏!”
“阿姨?”
周阿姨看着柏思骏,眼眶发红,“阿骏,阿姨快十年没见到你了!”她握着柏思骏的手,仔细打量着这个自己照顾了几年的孩子。
柏德信去世后,依照遗嘱,遣散了家里的佣人。经历柏家三代的周阿姨回国定居。这次柏言崇回来,竟然还特意联络了她,令她意外又感动。
“我都不知道你这两年一直在国内,还是先生告诉我的。”
父子俩隔了两年,终于见了一面。
“爸。”
柏言崇打量柏思骏,看着他褶皱的羊绒衫,微微皱起眉头。“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想到你刚到美国的时候。”
柏思骏没有说话。
“我还记得那天,你也是随意穿了一件外套,显得——”
“显得非常没有礼貌,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