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个洞口上方向后延伸挖至少三道烟道,每道大约半尺深,要一丈左右长,然后把锅按放在第二个洞口并用土把边填死,在烟道上方用树枝,麦秆之类的东西盖起来,上面盖上土。
按照锅边密远而疏的方法将烟道隐蔽好,将引火物从一号坑底放入第二个坑内。
在兵卒们制作无烟灶的时候,朱高煦前后来回看了看,确认无误后才让他们点火做饭。
不多时,十口大锅被摆上无烟灶,柴火被点燃后,兵卒们前往河谷取水倒入锅中,开始将随身携带的蒸笼放入锅中,而后铺上白布和军粮米。
只是一字时,经过多次晒干压缩的军粮米就已经膨胀为原本的模样。
朱高煦伸出手尝了一口,尽管这米饭因为多次晒干压缩而变得毫无米味,但行军打仗也不能要求太多。
“做菜吧。”他转头吩咐,张纯也开始来回跑着通知。
一锅锅蒸米水杯倒入晒干的野果和蔬菜,每个锅放入一块一尺长的醋布,一两豆油和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盐晶,以及随身携带的小鱼干。
伴随着锅铲来回翻动,同样不到一刻钟,这一锅水煮菜便做好了。
尽管制作方法简单粗暴,味道不是那么好,但对于行军多日一直吃肉干、面饼的朱高煦他们来说,这一顿饭完全可以抚平这几日行军路上的委屈。
每个人用随身携带的碗筷以小旗为单位上前盛饭,每碗米饭汤菜加起来差不多是一斤半。
这对于每日行军超过六十里的众人来说,已经算是极为丰盛的晚饭了。
哪怕有些人消耗大没吃饱,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朱高煦陪着众人吃完这一顿热饭,并在所有人吃完后命人将烟道上的树枝撤回放入灶坑里,带头与兵卒们将灶坑的旁边的土填回踩实,把烟道填平,再从旁边找些新土或是植被恢复其原有地貌。
经过如此一番操作,基本看不出原来的痕迹,而他们也在休息一刻钟后开始了赶路。
在没有雾霾和工业污染的这个时代,哪怕到了夜晚,天空之上悬挂的月亮也足够为队伍照亮前路。
夜盲症普遍不存在渤海军中,毕竟朱高煦在吃喝上很下本钱。
在这样昼伏夜出的赶路下,九月初五的黄昏,朱高煦他们便看到了松花江,以及矗立在松花江对岸的卜颜寨堡。
“三里左右,他们在南岸有哨所,我们若是从这里出去,哪怕是夜晚也会被发现。”
黄昏之下,朱高煦带着傅让和二十余人来到了松花江南岸的山岭,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卜颜寨堡地形。
卜颜寨堡在松花江北,西阳哈虽然没有足够的哨骑,但他在松花江南部和卜颜寨堡三里左右的位置都布置了哨所。
这些哨所是用石砌的,没有上去的门,人想要上去只能通过吊篮被吊上去。
傅让带他来的这处山岭距离他们现在扎营的地方有五里地,距离松花江二里左右。
这个时代的松花江还没有冲出如后世那般多的浅滩,因此河道要更宽,朱高煦估算了一下,卜颜寨堡这一段恐怕不下二里。
“得换个地方渡江”朱高煦看向一旁的傅让,傅让也颔首道:
“先前探出来的路已经过去了十几天,我不确定西阳哈有没有驻扎新的哨堡,刚才来的时候我已经派人去看了,只要先前探得的两条水路之中有一条没有哨所,我们就能在明天渡江,后天突袭西阳哈这老奴。”
“好……”听傅让这么说,朱高煦弓着身子带人离开,只留下了十几个人跟在傅让身边,观察西阳哈动向。
伴随着太阳没入山中,卜颜寨堡点燃了许多篝火,而朱高煦也带人回到了驻扎的山坳之中。
他们备了足够的鹿皮筏子,只要吹起来就能护送他们渡江而去。
似乎是察觉到了战争在即,许多未曾出过南京城打仗的江南兵卒都有些沉默,朱高煦见状带着亦失哈上去,一一对他们进行开导。
过了许久,他们稍微安定了些,朱高煦自己也找了一个土坳坐了进去,等待着傅让的消息。
深夜的秋风吹着众人,好在身上的毡子能给他们提供足够的温暖。
相较于他们,卜颜寨堡内的西阳哈则是载歌载舞。
木寨堡内的石堡之中,几十个少女挽着手,表情僵硬的歌唱。
篝火堆旁,西阳哈这个兀也吾之地的主人则是带着自己的妻妾载歌载舞,他们在庆祝这一年的秋收。
得益于今年松花江没有泛滥,卜颜寨堡收获了六千多石粮食,这些粮食加上先前他们从归顺吉林城那些部落抢来的粮食,足以支撑他们渡过这一个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