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的伤亡都清点如何?”
他这话揭开了这一战中最令人心痛的地方,傅让也压低了声音:“阵没三十七人,失踪二十四人,轻重伤的一百二十六人,但都能救过来。”
似乎是觉得只说坏的不太好,傅让又拉高声音:“不过战果也是值得高兴的,起码俘虏了上万人,杀敌千余人,缴获粮食数千石,俘获牛羊马匹近万头。”
“具体多少,还是得带着他们返回卜颜寨堡,在战船南下的这段日子算算才能知道。”
不过三十七人的伤亡,这对于这一战的成果来说,已经是十分了不得的存在了。
双方战损基本达到一比三十,比朱高煦战前所说的以一当十还要夸张。
只是对此,不管是朱高煦还是傅让,他们都不觉得奇怪。
西阳哈所部的战力实际上只有那三百甲兵,渤海军的伤亡,也多是那三百甲兵造成的。
如果不是朱高煦及时射杀西阳哈,傅让也及时赶来,那三百甲兵或许还能给渤海军造成更大的死伤。
“留几个兄弟继续去山里找失踪的兄弟,其余的准备南下吧。”
眼看先前被砍断绳索的牛马车被修好,朱高煦也下达了返回卜颜寨堡的军令。
傅让作揖应下,而后他们这支人马浩浩荡荡的向当下的卜颜寨堡,未来的安东城踏上归途。
返程的道路上,战事胜利的喜悦如同烈日照耀,铭刻在每一个渤海士卒的心中。
与之相比,近万女真俘虏却在忐忑自己的命运,即便亦失哈已经派人告诉了他们,不会对他们怎么样,但他们还是止不住的担心害怕。
正因如此,一路上不断有人试图逃跑,但无一例外都被渤海军的骑兵用套马索抓了回来。
对于朱高煦来说,他们可是重要的生产力,是吉林城当下急缺的东西。
五十里返程之路,朱高煦他们用了整整一夜,最后才赶在天明抵达了卜颜寨堡。
上万女真人被驱赶进入寨堡,朱高煦则是近距离打量着这个简陋的寨堡。
在他身旁,亦失哈抓来了一个西阳哈军队之中的百夫长,由他为朱高煦介绍着西阳哈的势力。
简单来说,卜颜寨堡虽然底子不错,但并不能算是西阳哈家族的唯一地盘。
西阳哈的长子阿台外兰在战前带着一千多男丁和数千部众返回了忽喇温城,那里距离此地一千余里。
在那里还盘踞着阿台外兰和两千多男丁,以及近万部众,可以说西阳哈的势力比先前朱高煦他们掌握的情报还要大。
这次能杀死西阳哈,纯属因为战机把握得当。
正因如此,朱高煦更不能放弃卜颜寨堡,因此他从正午开始,就开始为全军做思想工作。
在留驻江南的五百精兵看守俘虏后,朱高煦将这次随军征战的四百多吉林城兄弟叫到了西阳哈等贵族生前居住的卜颜石堡之中。
卜颜石堡并不算宽大,东西仅二百步,南北也不过一百八十来步。
不过即便如此,它的空地还是能聚集四百多人的。
当着四百多人聚集起来,朱高煦也走上了西阳哈生前最喜欢号令部众的石堡城墙上。
这城墙不过一丈来高,朱高煦站在上面低头看着四百多兄弟。
他们有的负伤,有的安然无恙,不过不管他们的情况如何,此刻他们脸上都充斥着战事胜利后的笑容。
面对这样的笑容,朱高煦也对着他们躬身作揖。
“殿下千岁!”
他这样的表现,立马赢得了众人的回应,所有人纷纷唱礼千岁,伸手作揖。
只是面对他的唱礼声,朱高煦也开诚布公的扯着嗓子喊道:
“战事胜利了,这次我们杀了老奴和他的一个儿子,还杀了曾经南下的上千东虏。”
“不仅如此,我们还俘虏了数千头耕牛羔羊,以及上万女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