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那委屈的样子,看来她真的是敲过门的,定是我陶醉在自己书法地意境中没听到,便笑道:“好了。这么大的人还哭鼻子。”伸手在她鼻子上捏了捏。
骆小敏笑了,眼中的眼泪落了下来。
看着她笑我也笑了,笑本来是可以感染的,但我看到门外时,我笑不出来了。
骆小敏也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着门外,是朝霞。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冷冰冰的样子让我感到有些冷,刚才从书法中给我带来的陶醉和骆小敏小女儿态给我带来的笑已经一扫而空。
我静静的。指着我写地那幅字对骆小敏道:“你找我把这幅字裱了。”
“哦!”骆小敏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朝霞,拿了字走出了我的办公室。
朝霞转身把门关了,一语不发地看着我。
“对不起,我刚才只是和小敏闹着玩。”我低声下气道。
“是嘛。好一个风流种。”朝霞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我知道我已经大难临头了,该来的总算来了,怪不得我今天竟有好心情写出这么好的字来,看来真的是绝版。我呆呆地坐在办公椅上。我什么都不想说,朝霞是个有主见地人,她喜欢儿我在一起时,就和我在一起了,她不喜欢和我在一起时,自然就不会和我在一起。她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女孩。我等待的,是命运对我的审判,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朝霞看着我,眼泪流了下来。她看着我,呆呆地看着我,好象是要认清我。我心痛着,象撕裂般地难受,眼前是我爱地人,我看着,却越来越觉得陌生,在我眼前的,是一个陌生的漂亮女人,我和她,有一个儿子。
“朝霞!”我狠狠地抱住了她,她是在我眼前真真正正地存在的,我一定要抱紧她,我不能失去她。
“我只是你的一个花瓶吧!”朝霞的声音让我毛骨悚然。
“朝霞,你是我地。”我双手紧紧钳着她,生怕失去她,牙齿轻轻咬着朝霞的耳垂,意图唤醒她对我的爱,我知道,她是爱我的。
朝霞轻轻地推开了我,她竟然就这样轻轻地推开了我,我无助地看着她,我爱她。
“我知道,”朝霞轻笑道:“不错,你上个成功的人,伴随着你的成功,你的占有欲望也在变强,你恨不得可以拥有全世界,你恨不得能主宰全世界人地命运,你做人很收敛,可是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地做什么吗?”
我地做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朝霞已经知道我的很多我不想让她知道的事,而她能来找我,应该是兴师问罪,而这些都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我将失去朝霞。
朝霞摸了摸我的额头:“你出汗了,天气并不热啊?”
“是!”我茫然地点了点头。
“我走了,我想不到的是我喜欢的人竟是这么伟大的,我有些后悔,我为什么就看到了你的绝密档案,我看的,竟是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朝霞哭泣着,这是她对我的控诉,她能这样跟我,已经是人所不能了,我有二心也就罢了,可她竟知道了我的三心二意,国安局的那些猪啊,他们凭什么就让朝霞看了他们监视我的记录,难道他们是故意整我的,他们明明知道我跟朝霞的事,明明知道朝霞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可这种事竟也让朝霞知道,我被人玩弄于股掌,我是什么,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一个失败的人,我已经失去全世界。
我没能留住朝霞,她走了,我抓起了电话,拔了妻的号码,让她有空去安慰一下朝霞,她们毕竟是好朋友,虽然,这无异于饮鸩止渴,但也可能是兵行险着,劫后余生,要不,大家相安无事,要不,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而妻,却是无辜的,一切的罪,都是我的。
颤抖的手又给胡泽平打了电话,质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想到胡泽平的声音显得十分惶恐:“对不起张漠,这事宣跃进已经跟我说过,这都是我们的错,我们也想不到李红霞和李局长竟是好朋友,我们发现时候已经晚了。没办法,这都是我的错。”
“李红霞?她什么时候跟国安局有关系了?”一听到李红霞地大名,我更有一种深深的绝望。
“我们人手不足,向你们那的省厅借用的,想不到竟出了篓子,不过看在李厅长的面子上,他们也不好动她,出了这种事,真是不好意思。”胡泽平的语气显得很无辜。
我还能有什么好说的。事情的根源还是在于我,李红霞?我苦笑想不到,我还是死在她的手上,对她。我恨不起来,她也是在为朝霞着想,只是我地世界,已经失去。在这种情况下,朝霞还有可能回到我的身边吗?
妻回来时已经很晚,她凝视了我很久,才说道:“朝霞喜欢上了一个有家庭的男人,她后悔了,不想破坏人家家庭。所以她只能退出。”
从妻的眼眸中,我已经知道她所说的男人是我,只是朝霞如此说,是不是要伤心,而又隐隐指出我是个对家庭不负责地男人。
“你知道了。”我不想为自己申辩,妻从朝霞那儿知道的事,定然是有限的。朝霞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至少,妻不会知道我们领养地儿子是我与朝霞的儿子的事,而儿子是我与朝霞联系的纽带,一时心中竟有些窃喜。
“你知道错就好了,”妻偎在了我怀里:“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妻真的很伟大,只是她知道地只是冰山一角,要是她能窥全貌,不知道还能不能这样伟大,只怕到时她恨不能食我血,餐我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