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一天即是人间一年,属下回去后会安排部署好一切,等待魔尊归位。”
魏锦书接过诏书,见诏书上写着宣召皇后一同观战助阵的话,朝中政务交给丞相和御驾亲征前指定的辅政大臣处理,最末尾还落了皇帝的私印。
对于前线士兵来说,帝后一同坐镇有如擂鼓助威,胜势之下更能势如破竹。
明阑在此时这下这份诏书理所应当。
魏锦书将诏书推了回去,又问道:“沈姝可还好?”
“她倒是让属下刮目相看,有勇有谋,骁勇善战,”明阑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喜和赞叹,“主上从前让她假死出宫,倒也是成全了她的心意。”
魏锦书点点头,看来沈姝之前所说并不是出于安慰而骗自己。
建功报效朝廷,比安守于一方宫院更让她自在。
魏锦书算着日子,诏书从前线快马加鞭送到宫中,大概三日,而她从盛京前往边关需要半月。
“算下来,等我到边关都快六月了。”
“算算时日,也快了。”
“过几日诏书送达我便启程。”
“那属下就在雁鸣关恭候主上。”
明阑说完,她的身影就消失在魏锦书面前。
又是一阵微风,再度拂起她散落肩侧的发丝。
魏锦书用手将吹乱的发丝捋整齐,一上一下间,竟从指尖看见一丝银白。
她将发丝掬起,这才发现是两根白发。
连日来操劳国事,让魏锦书这段日子憔悴了许多。
凡人之躯,思虑过重,便生了白发。
魏锦书松开手,双眸往右看去,身边是一束今晨摘下的海棠花。
魏锦书微微抬手,法力自指尖泄出,缠绕在海棠花上,维持它的生机,就像刚刚摘下一般。
“云初,我长白发了,可我才二十一岁。”
魏锦书侧支着头,对着海棠花喃喃开口。
“近来,我总是梦见我白发苍苍,与你相互依偎在游船上共赏雪色江景的时候。可每当我伸出手,却从梦中惊醒,”魏锦书凄然一笑,“原来近在咫尺的东西也能突然走远。”
“八十年并不长,但我才二十一岁。”
魏锦书收回眼眸,面色平静地看向窗外阳光,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我才二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