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顾庭风成亲已有六载,岁月在对方身上酝酿了温柔,一举一动皆是稳重,让他无数次倍感心安。
宴清霜就这般细细打量着相公,鼻尖微酸,眉眼却愈发柔和。
恍惚一切还是两人初见,他站在青石台阶上,偷偷抬眼瞧他。
一晃六年光阴,几经春夏,相公待自己的那颗心,始终如一。
这么多年,顾庭风依旧见不得夫郎掉眼泪,哪怕只是微微红了眼眶,都足够让他慌了神,乱了心。
“怎么了?”他轻轻抚过夫郎微红的眼尾,温声问:“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哭了?还是儿子又惹你生气了?”
他问这话时,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夫郎,好似他只要说出一个“是”字,他立即就能出去,将那不知道又在哪里贪玩的倒霉孩子拎回来,好好训一顿再说。
宴清霜刚上来的些许情绪瞬间消散,不满地横他一眼,复又忍不住嗔笑道:“儿子乖着呢,你别老想着训他。”
第214章爬树
“哪里乖了?”顾庭风挑眉看向夫郎,似乎要戳穿他的口是心非,“刚起床时,你不还念着他大早上又跑出玩了吗?”
不提还好,相公一提起这个他就来气,那臭小子定是又到外面,与人爬树比赛去了。
自打儿子会走路开始,父子俩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谁家三四岁的孩子跟猴一样,见天往树上蹿啊?
这两年院里桃树跟入了深秋似的,万物复苏地季节,上面也是光秃秃一片。
好不容易今年盛开了,不过眨眼功夫,艳红的花瓣便落了满地。
一抬头,一个胖乎乎的小身子正藏在上面,悠哉悠哉地晃着脚丫子。
他都快两年没吃过院里的桃子了!
都怪这人,教什么不好,非要教儿子爬树,院里桃树爬腻了不算,还转战外面和小伙伴爬树比赛。
村口大梨树那么粗,那么高,每每他发现福生又爬了上去,心肝都在颤,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从上面摔下来。
那么高的树,掉下来岂是闹着玩的?宴清霜越想越气,忍不住伸手捶了相公几下。
顾庭风心虚的笑笑,不待夫郎继续数落,忙把人搂抱在怀里轻哄:
“我没有教过他,是他自己学会的,咱儿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打小就不安分,一刻也坐不住,会爬树也不奇怪。”
宴清霜狐疑地瞅着他:“是吗?”
“是!”顾庭风一本正经地肯定道。
相公从不曾对他说谎,宴清霜略有些歉意地看着他,是他只听信了儿子的一面?词,就认定是相公教的爬树,此时找补似的,主动凑过去,在他薄唇上抿了又抿,“我错了。”
随即又把矛头全指向未归家的儿子,哼了一声,赌气道:“我今日再也不去村口叫他吃饭了,也不给他炸爱吃的肉圆子和小酥肉。”
顾庭风先是不自在地咳嗽一声,紧接着听到他后面的话,又忍俊不禁。
也不知道是谁,一到吃饭时候,就急急忙忙找儿子回来吃饭。
两人正说着儿子,儿子就到了。
院子里顾宴欢快地声音传来,“阿么,爹爹,我回来了。”
四处望了一下,没见到阿么爹爹,忙迈着小短腿哒哒地推门跑进来,又喊了一声,“阿么爹爹,我回来了。”
碍于刚放了“狠话”,宴清霜此刻还有些拉不下面子,不过在见到儿子全身上下弄得脏兮兮的。
就连脸蛋上也满是泥后,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忙掏出手帕,快步走到儿子身边蹲下,帮他把脸蛋擦干净。
问道:“是不是又到村口爬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