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悦兮和夏语晴吃过饺子,就上楼去睡。第二天一早被李沫喊起来吃早餐,两人简单洗漱了一下,出门,路过骆瑜禾房间,对视一眼,站下。
夏语晴甩甩大波浪,抬起下巴,“江悦兮,你敲门。”
江悦兮虽然也想看看他们有没有落实师姐的话,但是,骆瑜禾在医疗界是神一样的存在,强大,冷血,不近人情等。
她不敢惹啊,好为难呀,有贼心没贼胆。
她呵呵一笑,“师姐,你来吧。骆医生在业内一句话就能决定别人的命运,我不敢得罪。你是她师姐,她不能怎么样。”
夏语晴晴双臂抱胸,丹凤眼上下扫了江悦兮一眼,鄙夷地说,“怂包!”
江悦兮连忙退后一步,让开,方便夏语晴直击现场。
不料,夏语晴迈开长腿走向楼梯,有些不太情愿地承认,“我也不敢。”
怎么说呢?她几乎是看着骆瑜禾长大的,骆瑜禾不需要生气,不开心了给个眼神,师兄师姐们就不敢冒犯,连师父都要迂回一下。
不是怕,单纯地不想让她不开心,谁让她最小又最优秀呢?其实是怕,美得不像话不说,还能力超人,完全不给人留活路,她从有种与生俱来的强者风范,无形中对他人威慑力。
江悦兮小跑着跟上去,两人下楼进入餐厅,却见骆瑜禾已经端坐在餐桌前,和关明礼谈笑风生。
夏语晴凤眸睃一眼四周,抬脚坐下,“人呢?实践得怎么样?”
骆瑜禾只是在喝酒之后比较欢快,酒醒过后,她还是比较严肃的,“实际证明看春晚可以治疗恋爱脑,辅以扎针。”
夏语晴先是凤眸微睁,继而抚案大笑,好久都停不下来。
江悦兮憋笑几乎憋出内伤来,低着头,轻轻咧嘴,双肩抖动。
关明礼并不明白年轻人在笑什么,伸手摸出两个红包来,“压岁钱。”
夏语晴勉强收回笑意,接过关明礼的红包,放在手边,“所以呢?萧洛琛扎完针就回去了?”
骆瑜禾得意地点头,“一边看春晚,一边扎针,扎完后他神清气爽,就回去了。”
夏语晴几乎笑出猪叫,果然,天才医生的脑回路不一般。
关明礼递给江悦兮一个红包,“来!小江。”
江若兮连忙抬头,惊喜地看着红艳艳红包,“还有我的?那我就接了,谢谢关先生!”她接过来,忙不及迭地拍照,发朋友圈,嘴巴不停,“好多年只收微信转账,还是这个喜庆有感觉呀!”
不一会儿,李沫两口子、赵宁端来热气腾腾的饺子,吃过后,大家在清平乐院子里的大红灯笼前拍了张合影,春节的流程在关明礼这里算是走完了。
萧家相比并没有比往年更热闹。萧仲山夫妇在劝说陈老爷子认亲未果后,在大年三十灰头土脸地从开市回来了。
五十多年以来,父亲在陈若莹心目中作风正派,为人师表,能力超群,完美无瑕,一直被她视为神明。没想到,他在年轻时候,还有过那么不耻的行径,骗取智障女子,抛弃亲生骨肉。
从小崇拜的偶像突然间崩塌,陈若莹一时接受不了,从进入家门,无精打采地跟萧老爷子打了招呼,就上楼去休息。
萧老爷子疑惑不解,怒气冲冲地质问,“你欺负她了?萧仲山,大过年的,你要干啥?孙子孙子跑得不见人影儿!你又给我来这个!你们不想让我过年安定祥和的春节吗?”
萧仲山焉能不知陈若莹为什么提不起兴致。但是,人家父女的恩怨,他多说一个标点符号都有挑拨离间的嫌疑。他多难,这个世界上谁给陈若莹气受,他都能报复回去,除了岳父和他亲爹。
但是,亲爹多精明呐,陈若莹做错任何事情,他都不会责怪她半句,错的都是他,有火都是冲他发。
萧仲山长松一口气,坐在沙发上,揉揉额头,“爸,大过年的,你发什么脾气呀!我能欺负她?”
萧老爷子哼了一声,“你没因为关明礼跟她阴阳怪气?”
提起这事儿,萧仲山心情复杂,无奈叹息,“阴阳怪气什么呀?我跟若莹感情所有的波折就是因为他。又是师兄妹,认识年长,若莹又喜欢找他聊天,我能不介意?可是造化弄人,没想到我吃了三十年醋,竟然吃到自家妻哥身上了!”
萧老爷子皱眉,“磨磨唧唧的,说重点!”
“我岳父当年知青下乡,在农村跟一个有智力障碍的人发生了关系,但他又不认。这个傻女人怀着孩子,被村里人打骂,四处逃窜,最后生下了孩子,我岳父转身回城,隐瞒身份娶了有军人背景的沈家大小姐。傻女人生下那个孩子就是关明礼。”
萧老爷子倒抽了口凉气,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那个年代,女人怀着来路不明的孩子太难了!能活下来,真不容易!何况还是个智障女人。你岳父干得这叫人事?就凭这,我就看不起他!”
萧仲山接着说,“是啊,能想像到五十多年前,农村没有经济来源的智障女人带着来路不明的孩子,还没被饿死,多不容易!因为女人不会照顾自己,再加上居无定所,就得了产后风,没得到及时治疗,病得不轻不懂得去找医生,但却懂得给关明礼喂乳。她死在一个关姓的赤脚医生家柴草棚里。医生的老婆晚上听到狗叫出去,看到了怀里的孩子,就收养了。”
“这些你岳父都知道?”
萧仲山目光呆滞,点头,“就是他告诉我们的。他说,我知道,他不能认。因为沈老爷子当时佩枪,会一枪打死他的。其实——”
陈若莹身着红色居家服,从楼梯上一步一步下来,“没有其实,所有的苦衷都是借口。所以,不管他认不认关明礼,我都要认回这个哥!仲山,我要以萧家人的身份跟陈家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