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这句话。
到唐彦家的时候,陈诉正在一楼跟小甲叮嘱一些事,姜危桥看见他心里就咯噔一下子。之前那次陈诉来,他还没什么感觉,这次看见陈诉觉得陈诉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所有的医患关系在他眼里都看出了一丝暧昧的情绪。
“左下肢有肿胀的情况,应该不是今天发生的,都已经发烧了,隔天至少需要做20分钟气压治疗,做过吗?”
小甲看了看姜危桥,然后有些愧疚地说:“抱歉,姜哥交代过的昨天要做的,我给忘了。”
“他这个人这种事情很排斥,根本不会提的。你忘了,那就是到今天至少四天,水肿没有发现,引起了急性静脉曲张,然后导致发热。这样下去问题很严重,甚至可能突发性大面积肺栓塞,这是要命的事!你不是他的看护吗,这种事情还需要别人提醒?怎么拿的证?”
陈诉很不高兴,语气也严厉了起来。
小甲被说得头都抬不起来。
“他没有看护证。”姜危桥说,“我才是唐彦的看护。”
“你?”陈诉看着唐彦觉得多少有点眼熟,在记忆里搜索了好一会儿,猛然想起了唐彦的叮嘱,“你就是唐彦说过见着要报警的那个人。你等着别走,我现在打110。”
“见到我要报警?”姜危桥感觉醋坛子碎了一地,嗓子眼里都冒酸水,“他就在你面前这么描述我?”
陈诉真要拿电话打110,被姜危桥一把抢走扔旁边沙发上。
“你——”
“继续说。”姜危桥面无表情,“还有什么问题。”
“他之前就有慢性静脉曲张,但是情况一直维持得可以,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问题。”
“这个我了解过。”
“你如果是看护你本就应该了解这些。”陈诉说,“我刚去查了他的药,他需要持续服用的两种药物,一种抗凝血、一种抑制肌肉痉挛的药都有富余。这算不算你工作的重大失误?”
姜危桥这几天因为唐彦的话,心情极差,都好几天没来东山墅,虽然事情都交代了小甲,但是小甲明显在这方面并不灵光。
这会儿被陈诉一顿骂,虽然是“情敌”,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做得并不够好。
“是我工作失误。”
“他这次急性的静脉曲张来得很凶,肯定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却连抑制痉挛的药都拒绝服用。这种不配合的状态就是问题。我不知道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早就提过,你们一定要维持好患者的情绪稳定,这很难吗?我跟你说,就你这样的看护,根本不称职!”
姜危桥沉默了,刚要开口认错,旁边的小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歉,陈医生,是我的错。姜哥他信任我,交给我照顾唐总,可是这两天我家里……我师父他生病了,我就心不在焉。对不起,呜呜呜。”
“是我的问题。照顾唐彦是我的责任。”姜危桥说,“把他委托给你,其实也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
陈诉蹙眉说,“自责什么的话就不用讲了。有意义吗?”
“陈医生,他现在怎么样了?”姜危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