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原来并不止有一种含义。
实现的渠道也并非只有一种办法。
这种快乐如此美妙,像是无声的乐曲。
于是他欢愉地笑了起来,然后他继续向上,触摸到了那颗银星,将它牢牢地握在手心的那一刻,眼前绽放了烟火。
比刚才天空中的璀璨一万倍,快乐一万倍。
他从星空飘落,重回躯壳。
姜危桥炙热的身体紧紧护着他,驱挡了这夜色带来的凉意,他们如此贴近,连心跳都可以引起共振。
“彦彦哥,喜欢吗?”姜危桥呼吸还有些急促。
“很喜欢。”唐彦如实回答,他被自己还带着媚意的声音吓了一跳,可是他还是说,“很好。”
作为奖励,他吻了吻姜危桥带着薄汗的胸膛。
“我很喜欢。”
第37章困局
夜深露重。
用兜里的手巾草草地给唐彦擦拭一下,然后帮他把衣服穿好,扣上最后一颗扣子的时候,唐彦已经靠在怀里睡着了。
“唐彦,醒醒。”姜危桥搂着他轻轻地晃了晃,“温差大,要感冒的……唐彦……?”
可是唐彦已经睡着了。
在梦里,他梦见了四年前。
梦见了父母,也梦见了新兰亭里初遇姜危桥的那一刻。
他梦见了姜危桥的告白,他们在月光下的亲吻,还有那个亲吻后,姜危桥拉着他的手,走向宾馆的时刻。
第一次发生得如此自然。
两个人的拥抱就像是早该如此贴近的契合,就像是磁场的南北极,本就该同时存在又互相吸引。
吻是甜的,呼吸是甜的,连汗水都是甜的。
偷尝禁果的年轻人,第一次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无法描述的最令人愉悦的快乐。
纯粹的,来自肉体却又触及灵魂的快乐。
哪里会像现在。
泾渭分明?
他第一次去姜危桥家里。
姜危桥的家离帝都不远,顺着门头沟往东走百来公里,就能看见一片废弃的老厂房,四年前这个片区还没有拆的时候,他从帝都坐公共交通回一趟家至少需要四个小时。
唐彦没有来过这样地方。
破产的电机厂所有能抵债的东西都已经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的时候拆卖了,厂房的大门锈迹斑斑,大部分车间都用木头板子钉死了窗户,从缝隙里可以看到窗玻璃都碎了,里面空空如也,除了尘埃和垃圾什么也不剩下。
这几乎是当年那个“大跃进”时代留下来的所有工厂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