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腻的滋味从喉咙里泛起来,汁液则顺着血液滋润了心底许多破裂的纹路。
他几乎要相信他了。
“后悔没有早一点来找你。”姜危桥说。
“晚上打烊我想去一个地方。”唐彦说,“你送我。”
“这有什么问题。”姜危桥很爽快地答应,“我一会儿让二饼送小甲老乙回家,我开车,咱们一块儿走。”
“好。”
实际上快打烊的时候姜危桥已经去开了车到楼下,二饼去叫唐彦离开,唐彦便操控着轮椅到了后门,就瞧见姜危桥站在vp边,手里拿着一只从店里餐桌上临时拿的白玫瑰,正在夜色中等着他。
姜危桥的眉眼被夜色朦胧,他眉眼弯弯,丹凤眼什么时候看起来都像是带着笑意,带着喜悦。
他也确实带着喜悦,等唐彦近了,把白玫瑰递过去。
唐彦接过来,问他:“你很开心?”
“你主动约会我,我能不开心吗?”
“……这不是约会。”
“我不管,我觉得是就是。”姜危桥一边把他的轮椅推入车子一边道,“你说了不算。你的心里觉得这是约会。”
唐彦决定不跟他争执,自己系好了安全带。
“我们去哪儿?”发动车子后,姜危桥问他。
唐彦说出了一个地方——他曾经所在的大学后街。
姜危桥笑得更灿烂了:“还说不是约会。”
“……我只是想故地重游。”连唐彦自己都觉得说出来的话十分苍白无力。
“嗯,故地重游的约会。”姜危桥道。
大学离这里有半个四九城那么远,还好半夜的帝都不再堵车,于是他们只花了平时一半的时间,就抵达了大学后门。
姜危桥在混乱的后街找了个地方停车,很是费了一番工夫才把轮椅从车上挪下来。
这里好像没有晚上。
夜市的大学后街比平时更热闹。
年轻人挤满了街头,夜宵店红红火火,后街那些街机厅关张了,同样的地方改成了剧本杀。
曾经的两元店还在,物价高涨已经是十元店了。
还有当时买手表的那家百货铺子,已经被拆成了废墟,什么也不剩下。
姜危桥推着唐彦在路上走了一会儿。
路边有烧烤摊,唐彦停下了轮椅,问老板:“有大窑吗?”
烧烤老板说:“有。”
“来两瓶。”
于是接着唐彦和姜危桥靠在路边,一人一大瓶冰镇的大窑。
“你今天生日。”唐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