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两人争相捧着杯子到茶水间洗刷。各自都没好脸色。
颜克寒一边用手掌搓白瓷杯,一边含沙射影:“最近接了个离婚案,两人结婚了还不满三个月,女的脾气差了点,男的就出轨闹得分开了。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你说这婚结来是不是多此一举了。”
江哲平何不听出颜克寒是在映射自己。幸运的是自己只是求了婚没继续错罢了。他抹干杯子,走到饮水机前,边倒着开水边哂笑说:“确实,结婚这事不三思很让人后悔呢。如果离婚是因为女的脾气太差,那么那个女的应该要检讨。”说完,盖上杯子,跟他擦肩而过。
颜克寒拄着洗水台紧紧捏拳,他拧眉,前胸不断起伏忿忿不平:“江哲平……”
因为睡不好的原因,夏一心早了一班车回来。本以为是最早的,殊不知她习惯性地看了看江哲平的办公室,挠挠那头长发眯了眯眼自言自语:“灯亮了,这么早?”她转身拉开自己的椅子。看到桌面上的便当盒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通过便当盒透明的盖子可以看到斜放着四个包子皮煎出一圈淡黄的肉包子。一看就会垂涎三尺。她咽了咽喉咙,拉开椅子坐下,踢掉厌人的高跟鞋。江哲平透过磨砂玻璃把这些举动的影子尽收眼底。轻轻摇头一笑叹息道:“小女孩!”
当她拿起跟便当盒放一起的筷子,正要打开那个装着包子的便当盒时,从茶水间走出来的颜克寒冷冷道:“放在桌面来历不明的食物不要随便吃,这是忠告。”
夏一心一个扭头,用非常平淡的表情,抿了抿唇表示无所谓说:“我不怕啊。要是出事了,这个案发现场监控也挺多的。放下包子的是谁很容易就水落石出。”说罢,她指了指对面正正指着她的摄像头,转而讽刺道:“倒是人心,放射物质都无法穿透,连哲学也不能通用定义,最后还要处处防备。”
“你这样算是跟江家人联手,然后同一个鼻孔出气了?”颜克寒不服气,他问。
夏一心站起身,抬头挺胸,眼里闪烁着凌厉的光,带着几分不羁道:“从我拥有云峻的股份以后,我需要用到“联手”两个字吗?我还可以霸气地说,江哲平这个继承人的位置已经被我架空了。他想要回江家的地位也得先求我。至于外人一切痴心都是妄想罢了。”
“一心,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认识的“克寒哥”也不是这样的。”这句话又狠狠地扎入颜克寒的心房,她决断说:“高锋的案子结束后,我申请停职。”
颜克寒抿了抿唇,眼下看来是无法再争,只有先“休战”了。他点点头,应允了夏一心的申请:“好!”转身便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江哲平轻轻拉开磨砂玻璃门,头悄悄瞄出来,衣袋里神神秘秘般揣着什么东西。他一步一脚印轻轻走到夏一心身后,把手掌递到她的眼前缓缓张开说:“送你,神奇的魔法糖。”
夏一心仰头一看,与其视线平行的手掌里托着一颗从小到大的“挚爱”。她兴奋得双眼发亮道:“白兔糖?”说罢立马伸手去抓。确实,现在她很需要一颗“魔法糖”来刺激多巴胺分泌。这样生物角度里,她的心情会好一点。
她就这样伸手去拿,也没什么特别的,殊不知,双眼的泪水哗哗直流。她抽着鼻子,扯着江哲平的黑色衣脚,把头埋在衣脚上,咸咸的泪水沾湿了上面的绒毛。她哭着说:“呜哇……为什么……要不是有好吃的我现在就不想回来了。”
听得江哲平觉得好哭又好笑。这么任性的话竟然出自夏一心嘴里,他不禁抚额想:那又如何?人总会疲惫。她,是疲惫了而已。
他依旧对她使出一记“摸头杀”,右手插着衣袋,左手把她的侧脸轻轻往自己的衣角埋,抚着那把柔顺的长发说:“根据我国《宪法》,关于人身自由权的相关阐述,你有不上班的权力,没有人会阻挠。不过……”闻言,她忽而仰头望着江哲平。两颗被晶莹泪水封住的眼球掩盖不住眼底的任性。
“有权力自然也有责任。根据相关法律法规。您选择律师这个职业,对社会也应当履行相应的“责任”。不要以为完成了手上的案子就是“负责”了。有权力就有义务,责任或许履行了,但义务并没完成。所以,无论你多难过,都不要忘记生来的责任和义务。”
他揉揉她的额角温柔说:“何况,你不只要承担律师的责任,还有承担起爱一个人的责任。你有义务为他多担待些。”一字一句都明示着自己对眼前人的肯定。
既然决定就不会再变。夏一心想:既然是“义务”那他也该履行一下,让旁人信服。她握着白兔糖,忽然“心情大好”,用筷子戳起一个包子,举到江哲平眼皮底下,顽皮道:“这么说,江先生你也有义务啊。”
江哲平莫名其妙地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尖。
她说:“有人怀疑这包子有毒呢,你吃一口验证一下呗。”说罢,下巴比了比颜克寒的办公室。
江哲平蓦然颦眉,捏拳低咒:“坏人果然专做贼事。竟敢拿本少爷的真心开刀?怀疑我的便当“有毒”?就算有毒也没你一家子的心肠毒呢。”
【提示】:如果觉得此文不错,请推荐给更多小伙伴吧!分享也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