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心双眼几乎要涌出泪水,她不断提醒自己:忍住!对不起,我的好朋友。原谅我如此残忍地欺骗你。在还没确定一切情况前,我必须如此。
她咬紧牙,把白兔糖向前推,什么也不说,快速地缩回手。向庞嘉嘉投向陌生的眼神,说:“对不起,陌生人的东西!”她摇摇头,“我不能接受。”
这话对庞嘉嘉带来无尽的伤害,颜克寒告诉她发生什么事时候她完全不相信。但看到现状,她必须相信,必须原谅。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罹患失忆症的“闺蜜”。作为挚友,她必须比她坚强。她拽紧白兔糖,坚忍一笑说:“那好吧!我就不勉强。不过,你要记住我的名字——庞嘉嘉。我会经常来,跟你说大学时候的事情,直到你都记起来为止。”
夏一心心里有千万句对不起,她只静静地点点头。
颜克寒见江哲平杵着,便改变一下气氛问:“上次听说哲平是一心的辅导老师,最近可有成效?今天星期天也这么勤奋来上课吗?”
江哲平挠挠后脑勺笑了笑说:“一心本来就是块好材料,无需雕琢已得万众赏识。我也只怕我讲不好,她听不懂。所以,就来勤奋点。”住在这里的事情,他不说破。对颜克寒,他还是有所保留。
颜克寒起身说:“好了,一心学习那么勤奋,更需要多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罢拉着庞嘉嘉的臂膀小声道:“走吧!”
庞嘉嘉依依不舍地三步一回头,看着那“傻傻”的夏一心,心里百感交集。明明帮她“失踪”的那个晚上,她还那么清醒,还把自己当成最信任的人。
然而夏一心则还站着,她憋着气,轻捏拳头,不敢看庞嘉嘉回眸。
“怎么会这样,你说,一心她什么时候会好起来?”庞嘉嘉在车上不停叨问着,烦到了颜克寒的良心深处。
颜克寒在红灯除刹停了车子,大吼:“够了!”一路上被母亲的人跟踪已经够烦,现在还有一个女人在耳边叨扰自己喜欢的女孩受了多大的伤,他快要垮了。
庞嘉嘉是真的被吓到了,她捏着皮包几乎流出了泪水,怯怯道:“你用得了这么凶吗?我也是一心的朋友,我也担心她的啊。”
英雄难过美人关,颜克寒就算再腹黑,也难逃“最怕女人泪水”的厄运,尤其是因为自己流泪的女人。当他想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泪滴,温柔说一句“对不起”时,后面的汽笛急促响起。
他捏捏拳,倒抽一口气,别过脸,看向前方,踩下油门前去……
目送了客人的离去,夏一心心情沉了下来。她说:“没事……我先上去了。”
“我也是!”江哲平还不敢说出“我陪你”三个大字,就着刚刚给夏振的“借口”接了夏一心的话,也转身上楼。
他,跟夏一心一个方向。
夏一心听着地板反应出来的脚步声总是“怯怯”的。她认识的人都不笨,她想:瞒不了多久啊,现在是一个人作战,怎么办?她的头脑满是“小心翼翼”,心里装载着一个“虚”字,踢着腿转进了房间。
她才刚走进房间门,门板就被江哲平敲响,只见江哲平解下了那红色的塑料袋,举起一大包白兔糖半遮自己的帅脸,笑着说:“徒儿,昨晚不是说要这个?”
夏一心看见他履行约定,立刻转身,笑靥如花,伸手就去“抓”。殊不知,江哲平要跟她玩“抢球”的游戏,瞬间把糖举得高高的,说:“来吧!拿到就是你的。做我的“好徒弟”得文武双全。”
江哲平想当初,夏一心不论如何“好胜”、“冷傲”、“毒舌”也很注意仪态。在他印象中,变得不拘小节、动手动脚就是认识了一个叫“高锋”的渣男以后。尤其在办公室“抢包子”那次,以前的夏一心绝对不会做那么“辣眼睛”的事情。在校的她对他避之不及,从未胆大妄为。
他心里打了个响指:“失忆?十八岁?一试便知龙与凤!”
江哲平果然是知心,只见夏一心踮起脚,伸长手,使劲往那白兔糖去拽。她皱起眉头咬牙投诉:“江哲平,哪有人像你那样送人东西的?”
江哲平看到情况,脸上露出一抹邪笑。想起初遇的时候,自己把她推倒在地上她都不曾如此生气,竟然为了执着一包白兔糖如此生气?这种性格更像“抢包子”的二十四岁夏律师。
江哲平也踮起脚,这时白兔糖举得更高,夏一心往白兔糖的方向盯紧,一下一下跳跃着,也只是拽到江哲平的袖口。她停下来揪着他的衣领咬牙怒道:“江哲平!你堂堂六尺男儿身高一米八几,我又不是跳高能手,还是个病人,怎么够得着?正经半刻会死吗?”
只有深爱江哲平的夏一心才会知道他骨子里头不正经,才会如此直接“动怒”。想想,失忆的她不打不闹很客气,最多也只是竖起防备,狠狠踩他一脚,却不知道他从来“不正经”。江哲平扬唇一笑,把白兔糖放到她手里,说:“谢谢你告诉我真实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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