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楚铭征压在陆明泱喝过的杯子上,理智压制愤怒:“我不能两个都娶吗?”
杨念儿扶着虚浮无力的二姐上马车。
陆明泱坐稳,抱着妹妹哭了起来,“念儿,对不起,不能让你住上王府的大宅子了。我就没有当王妃的命。”
她们本来高高兴兴的逛街市,没想到遇到了宋维。
她本想装一装,跟他划清关系,从此安安稳稳的过富贵日子。可当他说出会一直等着自己,等宁远王死后娶自己,还说会偷偷保护在王府孤身一人的自己时。
她终于明白宋维的目的,让自己当他在宁远王府的内应。
可宁远王是谁,是太后力保的孙子,是匈奴王子都忌惮的战神。纵然他病体缠身,也不是自己斗得过的。
无论是谁,她都得罪不起。她只能想办法逃离战火。
“没事,没事!”杨念儿安抚姐姐,“不就是以后没有白给的银子花,没事,我干活养你,绝不让你饿着。”
……
再次在寿康宫相见,陆明泱觉得楚铭征变了,浑身上下透着拒人于千里的冰冷,尤其是对自己。
陆明泱坐在小小的圆凳上,安安静静的看冷凌风给他诊病。
今日的冷凌风特地打扮了一番,头戴白玉冠,一身水雾色长袖青袍,腰间系一宝葫芦。他人虽年轻,但身形修长,别有一番仙风道骨的神韵,倒也有几分可信之处。
“太后放心,只要殿下用心将养,必可福祚绵长。”冷凌风从药匣子里拿出一瓶药,倒出一粒药丸递给楚铭征。
“殿下气血稍有不足,此药大补。”
这是陆明泱和冷凌风的暗号,知道这是什么药。她抬头看向楚铭征,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
“陆姑娘,不给本王倒杯水?”他笑。
“殿下请用!”陆明泱急忙倒上一杯清水,递上。楚铭征的手拂过她的手指,缓缓接过,在她的注视下,将药丸吞下。
“太后,草民的方子还需改几味药,可否容草民向您单独详禀?”
冷凌风开口,打破诡异的气氛。
有些话,不能病者言明,众人都知道。徐佩朝陆明泱递了一个眼神,陆明泱起身扶楚铭征出去。
这种时候,她也没忘给他披上白裘披风,表演贴心贤惠。
“殿下去偏殿坐坐?”走到院中,陆明泱问。
“不了,就在亭中坐坐吧!”
楚铭征反手握住她要松开的手,却在握住那一刻松开,只身走向凉亭。
宫女见状,忙铺上软垫、奉上热茶。
楚铭征挥手让宫女下去,陆明泱亲自倒茶。如此冷的冬日,青绿的茶水从壶流入杯中,便已凉了大半。
喝起来有些涩,很涩。
楚铭征看向正殿紧闭的门窗,淡淡道:“退而求其次,确是憾事。但反复无常,却是危事。”
“什么?”陆明泱没听懂。
楚铭征倒扣茶杯,云淡风轻:“本王有一句话奉劝姑娘,为人切记反复,莫聪明反被聪明误。”
陆明泱预感不妙:“殿下的意思,臣女听不大明白。”
“你会明白的。”
楚铭征起身离开,走下台阶,又有些气不过,折身回来,好言提醒:“今日回去,莫早早梳洗,总是穿戴也怪累的。”